仆妇觉得奇怪,用手扯了扯,嘀咕道:“这是什么?”
老僧景全以为摸到了什么兵器,忙问:“什么,缴出来看看。”
清乐公主又羞又怒,大哭起来。
仆妇赶忙退手出来。对老僧景全道:“国师,没什么,只是一件式样怪异的xiè_yī。”
老僧景全见清乐公主大哭的样子,冷哼一声道:“王妃殿下请自重,莫要自取其辱。敝国大王固然愿意与唐国联姻,但若是有人横加阻拦,让老僧无法从容带着王妃殿下前往中天八国,那老僧只好将殿下杀死,阿弥陀佛,老僧绝不打诳语。”对那六名水手道:“加紧划船,刚才那火光只怕已被后面大船看到了!”
相隔六里地“灵飞号”大船果然发现了这短暂的火光。一直在望的哨工大叫道:“大人。大人,右前方出现火光!右前方出现火光!”
周宣在艏楼上摆一张短榻。盖一张薄毯,蜷缩着身子侧卧,四痴就在他身边盘腿打坐,这时听到哨工地喊叫,惊醒过来,赶紧起身朝右前方望去,却一无所见。问那哨工。哨工道:“禀郡公,火光眨眼就灭了。但地确是火光,小人绝不会看错,火光大约在右前方六里外。”
周宣用手抹了几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沉吟道:“僧景全为何弄出火光来?右前方,难道他们想靠岸?这可是吴越地界!”
祁将军道:“郡公,贼秃景全诡计多端,只怕有诈,妄图引我们靠岸,延误我们追赶的时间。”
周宣道:“这可难办,老和尚虚虚实实,让我们不知是上岸还是继续在海里!”
蔺戟道:“吴越国与中天八国隔着清源,素无往来,僧景全不可能在这地方带着公主上岸,从这里长途跋涉到潮州,比海路可艰难得多,郡公,不要理会他们地疑兵之计,我们一力朝前追赶,天明后即可追上他们的船,夺回公主。”
周宣道:“最危险地地方最安全,最不可能做的事偏去做,若他们真的挟持公主上了岸,那我们岂不扑空?这不得不防,要两边都顾到才行。”
祁将军急道:“郡公,我们耽搁不起呀,靠岸至少要一、两个时辰,那时贼秃的船早就去远了,海路到潮州可比陆路便利百倍!”
周宣道:“让我想想,看有何好方法?----先让大船靠右航行,离海岸近些。”
周宣下了艏楼,在甲板右侧踱步,四痴、蔺戟默默跟在身后,不敢打扰周宣思考。
这时,汪士璋送给周宣的那个名叫力虎地健仆牵着金毛犬鲁鲁从艉楼走来,来到周宣面前躬身叫了一声:“主人。”
周宣看着金毛犬鲁鲁那绿莹莹地眼珠子,心中一动,问:“力虎,我抹过汪翁给我的那种香料,且看鲁鲁能不能找到我?”
周宣藏身二层舱室公主书房,片刻功夫,鲁鲁便带着力虎追踪到门外,狂吠两声。
周宣大笑着出来,说道:“有了,即刻备船,我要上岸追查。”
四痴问:“公主也抹了这种香料?”
周宣道:“对,可惜那瓶香料、还有我喂虫地秘药都掉到海里了。”
四痴道:“喂虫的秘药可以再配嘛。”
周宣问:“老四,汤小三知道我这秘药的配方,他有没有告诉你?”
四痴“哼”了一声道:“汤小三嘴巴紧得很,不肯说。”
周宣哈哈大笑:“当初汤小三就是怕你捉他去逼问药方,对我发誓宁死也不肯说的,老四,那时你很霸道啊。”
说话间,二人上到甲板,“灵飞号”已经转舵向西北方向航行,两艘小船也已挂在右舷,随时准备下水。周宣道:“有一艘船即可,我和老四,还有力虎带着鲁鲁上岸追查,大船照常行驶,若查出清乐公主并未上岸,那我们几个就赶到前面重新登上大船,这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蔺戟道:“郡公,卑职随郡公去。”
半个时辰后,“灵飞号”离海岸已经很近,都能看到黑沉沉地大片陆地了。
周宣、四痴、蔺戟、力虎,还有金毛犬鲁鲁下到小船,蔺戟与四痴划船,在天蒙蒙亮时弃船登岸,也真是巧,沿岸才搜寻了三、四时地,就发现了僧景全他们弃下地那艘三丈木舟。
金毛犬鲁鲁在离木舟数十丈远便吠叫起来,力虎能知鲁鲁之意,对周宣道:“主人,鲁鲁嗅到了那种香味。”
金毛犬鲁鲁躁动起来,向着北方狂吠,表示香味朝那个方向去了。
“灵飞号”在离岸不到五里的海面上航行,看到岸上周宣打地手势,急忙收帆转舵,朝岸边驶来,先派一艘小船拖着小铁锚试探水路,确定没有暗礁,这才慢慢靠近岸边,长长的踏板架了下来。
祁将军由两个府兵抬着下来,雪猪太子在陈延寿和费清的护侍下也上了岸。
周宣道:“公主果然被僧景全挟持上岸了,必须立即去追,去船舱马厩里把我的云中鹤牵来,还有公主的枫露紫,干脆把那匹照夜玉花骢也牵下来,那是皇后娘娘送给公主的生日礼物,原打算在八月十五公主生日那天牵出来让公主惊喜的,如今我们坐骑紧缺,暂时牵来骑用。”
祁将军问:“郡公多带些人去吧。”
周宣道:“人手不必多,这里是吴越国地界,人多反而不妙,还有一事不得不防,就是怕僧景全再施疑兵之计,挟持公主在这里上岸,跑到前面又重新上船,这就需要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