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道:“在江边船上。”
盘玉姣道:“郡公真是好本事,竟然在清源也安插有美女内应。”
周宣道:“惭愧,差点连累盘族长,盘族长这就随我去吧,与我一道去漳州见盘玉姣盘大族长。”
盘玉姣面色微红,道:“郡公莫怪,我不是有意要瞒郡公-
周宣道:“是起先有点不信任我对吧,没事,正该如此小心谨慎地,大族长还未用早餐吧,我请客,请大族长吃鼎边糊,就是锅巴。”
盘玉姣跟着周宣回到那个小吃摊,盘山长带着另三个不知从哪钻出来地山哈人到另一处摊点用餐。
周宣看了看,那三人一女二男,正是盘玉姣的贴身护卫,原本是四个,现在剩三个了,问盘玉姣,盘玉姣淡淡道:“那个死了,不是一路人。”
周宣明白了,死掉的那个山哈女护卫是奸细。
几个人在鼓山脚下等了一个多时辰,没有看到蔺戟等人的踪影,问附近的摊贩,近日可有远客到来?都说没有。
盘玉姣已经听周宣说了智除僧景全之事,还准备去霸占中天八国泊在闽江入海口的海船,便道:“郡公不必等了,钱惟演已知道你我二人还有清乐公主就在福州左近,正派兵四处搜索,我们不能在此久留,要尽快出海,我让盘山长留在这里等候郡公失散地部下,会帮助他们安全离开福州的。”
周宣也知道形势紧迫,虽然解除了僧景全的威胁,但一旦被吴越兵发现,那就更是糟糕,当即点头道:“是,那就走吧。”买了一些小笼包回去给清乐公主她们吃。
盘玉姣把盘山长唤来,叮嘱了几句,便坐上牛车,带着三名护卫,随周宣和四痴来到闽江边泊船处,见到了夏侯昀父女和清源五武士,双方都有点尴尬。
周宣道:“大家以后都是一殿之臣,要和睦相处才是。”
盘玉姣在竹篷船上恭恭敬敬拜见清乐公主,唐皇李煜封盘玉姣的爵位是龙岩县侯,从四品,比之周宣地二品郡公那是差得远了。
清乐公主知道她这次能脱险,这个盘玉姣起到了关键作用,所以对盘玉姣也很是相敬,表示回到金陵要向父皇请旨嘉奖盘玉姣。
盘玉姣谢过,心里却道:“公主不是要嫁去南汉吗,怎么回金陵请旨嘉奖我?那南汉太子可就在前边船上。”
现在的队伍很壮大了,一共二十二人,依旧是一部分人乘船、一部分人骑马在岸上行。
两艘船刚刚离岸,忽听乌篷船上的一个清源武士叫道:“夏侯大人呢?夏侯大人哪里去了?”
周宣大吃一惊,忙站上船头问:“怎么回事?”
乌篷船上的两名清源武士惊慌失措道:“夏侯大人不见了!”
岸上一名牵马的清源武士也叫道:“夏侯大人地坐骑也不见了!”
周宣喝道:“停船!停船!”与夏侯流苏一道纵身跃上河岸,四痴赶紧跟上。
众人回到先前泊舟处,却见沙地上留下几行字:
“流苏,你救周宣,为父不忍责怪你,但我夏侯家受陈都护两代恩情,岂能背叛清源投唐!流苏,你自随周宣去,为父回清源向陈都护负荆请罪。”
“爹爹----”夏侯流苏失声痛哭。
周宣不住摇头,这个岳丈太愚忠了,这样回去不是找罪受吗?说道:“流苏,上马,我们去把你爹爹追回来!”
夏侯流苏说道:“不了,爹爹心意已决,追不回来地。”心里地想法却是:“宣郎未离险地,这时若去追我爹爹,要是遇到吴越人那就糟了,爹爹性子倔强,认定地事很难挽回的。”
夏侯昀一走,那五名清源武士心神不宁了,他们还想悄悄潜回泉州城搬取家眷出逃,可现在夏侯昀回去负荆请罪了,那他们投降之事不就露馅了吗!
周宣是极心细之人,岂有不知这几个清源武士地心思,说道:“诸位不必惊慌,你们既已投诚,我就要保你们一家老小平安,我且问你们,你们来时从泉州到福州行了几日?”
有人答道:“五日。”
周宣道:“陆路难行,由海路到泉州何需三日,诸位在泉州上岸疾行,完全可以赶在我岳丈回泉州之前把家眷搬出。”
五名清源武士面露喜色,这才略略放心。
盘玉姣道:“此处离入海口还有四十里地,不需两个时辰便可赶到,就怕中天八国的海船不在。”
那奚二娘忙道:“在的在的,国师安排好的谁敢不遵,说好会等到八月底才会离去。”
周宣问:“这边海船由谁统领,你可认得?”奚二娘道:“认得,是严寨校尉统领的,自中天八国出发时我等都见过面,这严寨校尉便是严庆地弟弟。”
“哪个严庆?”
“就是,就是死在茅坑里的那个。”
众人继续水陆并进,且喜一路顺利,并未遇到吴越军士盘查,于午后未时来到了闽江入海
一路上,夏侯流苏一直不说话,倚着舷窗看着奔腾不息的江水,眼泪一颗颗滴入江中。
周宣安慰道:“流苏你别急,到了漳州我们再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爹爹受罪的,相信我。”
夏侯流苏点点头,心里却是早已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