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危机已经解除,除了偿还了五位债主的款项,又有了足够的资金周转,赵老爷父子一早便去了总铺,进行各项安排。
穆青荔想着等他们回来怕是要等到晚上,便让赵府的管家派马车送自己去一趟。
赵管家知晓这位穆姑娘可是自家的大恩人,哪里敢怠慢?连忙立刻安排了马车,将穆青荔送了去。
穆青荔到的时候,赵老爷正好忙完了一阵在稍作歇息,听见她来了连忙亲自迎了上去,笑着将人迎入了后堂。
赵老爷忍不住笑着拱手:“穆姑娘昨日真令人大开眼界,在下实在佩服啊哈哈哈,不知今日穆姑娘有何要事,但请说无妨!”
穆青荔摆摆手,笑眯眯道:“那是他们自己要上赶着找死,我也没有办法呀!送上门的银子,不要就是傻子了!今日我来,倒是真有一件要紧事……”
穆青荔便简单的将周云深的推测说了一遍。
赵老爷先是一怔,继而露出几分恼火愤怒,冷笑道:“若果真会如此,那席家也太欺人太甚了!不管他们出什么招,我们赵家接着便是!哪怕最后接不住,我宁可将所有的产业都解散毁了,也绝不会便宜了他席家!只是——”
赵老爷有些愧疚的看了穆青荔一眼,叹息道:“只是连累了穆姑娘,毕竟穆姑娘投了这么多银子……若真有那一日,赵家的产业老夫情愿尽数交于穆姑娘手中,或许,穆姑娘有本事保得住……”
“赵老伯你也太看得起那席家了!”穆青荔一笑摆了摆手,漫不经心轻嗤道:“我巴不得他们蹦跶呢,嘿嘿,有他们倒霉的。不过呢,既然知道他们会找麻烦,为何不主动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呢?”
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提防要好啊。
赵老爷一愣:“这——穆姑娘是何意?还请……明言。”
穆青荔的意思赵老爷大概是明白的,就是挖个坑给对方跳的意思。
只是,这种坑哪儿是那么好挖的?对方又不是傻子……
穆青荔狡黠一笑,嘿嘿笑道:“赵老伯手里的现银还够吧?不够的话昨儿我坑来的那五十万两先给你,你们放出风声,再从江南进一批货,价值不低于百万。”
“这——”赵老爷又是一愣,目光一凛,道:“你——穆姑娘的意思是,以逸待劳,引诱他们再来动手脚?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万一弄巧成拙——”
赵老爷有些无奈的苦笑道:“穆姑娘也知道,席家的背后是孟家和二殿下,若他们真想动手劫货或者放火,有的是得用的人手,只怕是防不胜防啊!”
才刚刚被席家也算计毁掉了价值百万的货物、从而引来了这场危机。如今危机刚刚解除却又立刻放出风声再从江南进价值百万的货物,明眼人只要一看便知道此举有刺激席家、故意打席家脸、做给席家看的意味。
就席家父子那样骄横跋扈的性子,能受得了才怪。
穆青荔这个法子的确是太绝了,只要这么做了,席家父子即便是为了争这口气、为了挽回颜面、巩固威信,也肯定会想方设法来个故技重施毁了这笔货。
可是,这个险的确有点太大了,赵老爷不敢冒。
赵家根基本来就不如席家,如果席家请孟家支援人手,甚至直接命令地方官府做点儿什么手脚刁难刁难,自家就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赵家一直以来也很注重与官府打交道,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那孟家还不仅仅只是大一级。
即便真有交情不错的心里偏向着他们赵家,请问又有谁敢得罪孟家而相帮赵家呢?
“赵老伯只管放心去做,席家改了心性不动手便罢,若是动手,呵呵,我保管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穆青荔慢悠悠的笑着说道,看了赵老爷一眼微笑道:“赵老伯难道不想狠狠的杀一杀席家的锐气、狠狠的出一口恶气吗?不管做什么嘛,总是要冒一点风险的。”
这话倒是。
赵老爷心动不已。
不光光是争口气、出口气的原因,如果此事能成,便等于告诉所有人赵家的实力,这对将来的生意发展是有极大极好作用的。
而且,若不狠狠的杀一杀席家的锐气,如今仇已经结下,席家未必会善罢甘休,只怕还会有别的阴招。
“好!”赵老爷一咬牙,点了点头:“听穆姑娘的!若是此事不成,所有的损失算我们赵家的!”
穆青荔一笑:“这个,再说吧。不会不成的。”
赵老爷做事果然雷厉风行,当天,商界中便传出了消息,赵家大少爷明日便要启程南下,重新购置大批货物进京,全是江南紧俏的丝绸布匹、茶叶、各种成药、香烛香料、瓷器等货物,若有意向便来赵家商号咨询签订合约。
众商家一片哗然。
想想之前发生的事,再想想眼下,无不佩服赵老爷好魄力。
也有些人背地里嘲笑赵老爷做事冲动、没脑子,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做这事,迟早会后悔。
明摆着嘛,这分明就是故意打席家的脸啊。
席家要是没有动作那才怪了。
席家父子差点没气炸了肺。
事实上,自打昨天开始,他们就差点气炸了肺。
席大少爷在众目睽睽之下既受了伤又出了丑还破了财,结果派出去府中功夫最好的六名护院,想着这总能狠狠的出一口恶气了吧?
那小白脸就算再厉害总不能打得过六名功夫不错的护院吧?
结果……真是一言难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