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陆逊和吴王在湖中遇难了吗?莫非吴王没死?”太史慈欣喜若狂。听到孙权死讯的时候,他差点就昏厥了。出殡的那天,哭得要吐血。这班武将和孙权之间的感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太史慈随时都可以为孙权死。吕蒙、陆逊也一样。孙权的收买人心的手段可见一斑。
陆逊少了一只胳膊。脸色惨白,死人一般。
太史慈吃惊道:“伯言,你这是?吴王呢?你不是和吴王在一起吗?”
陆逊深深地注视着太史慈,抓住他的臂膀道:“吴王——吴王被全琮狗贼杀害了——”
“伯言,你开玩笑吧。全琮怎么会杀害吴王。吴王对他恩重如山,再说,他怎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陆逊失声痛哭:“司马懿和孙匡预谋反叛,全琮也是同谋。我和程咨到了豫章,见到了全琮,吴王派我二人前往吴郡送信,要撤换司马懿。谁知道,到了半路上忽然中了埋伏。埋伏我们的正是全琮的大将李义。李义亲口承认是全琮派来的——”
“三千人马全部阵亡。程咨力战而死。我——我左臂被斩断,在几十名亲兵的保护下,拼死从小路逃上山去——本以为,可以回去给吴王报讯,让他早作提防。没想到,五天后出山,就听到了吴王被杀,孙匡继任的消息。我——”
太史慈、吕蒙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血管里的血液突然间升温,太阳穴蹦蹦的跳个不停。眼前一片斑驳陆离——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两只mi蜂在飞——
陆逊的为人,素来为大家所敬佩,他的话是不用怀疑的。
“吴王——”太史慈声嘶力竭的哭出这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吕蒙跪在地上捶x顿足,抽了自己二十几个嘴巴。“吴王被害,我等还在这里为仇人效力,真是该死。吕蒙誓死为你报仇啊——”吕蒙的叫声酷似嗜血的野兽。
几条硬汉的嚎哭差一点引发江流泛滥——
“吴王对我等有大恩,此仇不可不报。我等提兵杀回吴郡,宰了孙匡,立吴王之子为王,也算是对得起先王的知遇之恩。”徐盛义愤填膺。
吕蒙道:“孙匡、司马懿一定要死。全琮更加不能宽宥。只是,我们这点军队,怎么能给大王报仇,怎么能扶王子登位?”
太史慈想了想,叹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吕蒙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太史慈道:“吴王一死。孙匡、司马懿秉政。诸葛亮攻入会稽——吴国完了——”吕蒙叹道:“我也知道吴国保不住了。可是吴王的大仇不能不报。吴王的王子我等不能不管吧?”
太史慈深深地注视着在场众人道:“刘璋投降袁氏,尚能保全蜀王爵位,子孙世袭。足见袁熙宅心仁厚,是个心x宽广的。如今能保全吴国的也就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投降袁熙。要求他册立吴王王子为王。这样的话,虽不能保国。至少可以保住王位,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吕蒙早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微微的点了点头。徐盛道:“只是近日来连败袁兵,害的他们损兵折将,袁兵恨我等入骨,怎么肯接纳?”太史慈道:“李典、庞德、张辽、张燕、于jin未尝不是袁熙杀父仇人。这样的人都能相容,难道容不下我等?假若不降袁熙,诸葛亮破了吴郡,我等再也不可能报仇,而且,吴王王子也不可能富贵了。我等死后有何面目见吴王与孙伯符将军。”
谷利道:“若降诸葛亮又如何?”
吕蒙道:“万万不可,诸葛亮一定不会为主公报仇,刘备更加不会册立王子为吴王。我等苦心将付之东流。”
徐盛击掌道:“我意已决,投降袁熙。只是——谁去做信使——”
太史慈道:“我去吧。诸君留在此处,等候消息。”
“大家快看,太史慈狗贼又来了,快,快去报告,准备弓箭——”昨天出了纰漏,今日文聘特地加了两班巡弋舰队。蔡中、梁兴正在江中巡视。
号角声、战鼓声同时响起。袁军战船全都扬起风帆,瞬间数万弓弩手就位,五十条战舰把旗舰面前的水路尽皆封死。发石机、排弩机朝向寨门的方向。大将持刀持剑戒备。全军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
我气得差点吐血。这个太史慈也太嚣张太不是东西了吧。拿这里当菜市场了,说来就来,想走就走。“格杀勿论。”
五十条中型战船,在寨门排列,发石机准备完毕。一声令下,就会摧毁敌舰。同时大家发现了一个可气的现象。太史慈昨天是三条船,今天竟然只有一条,而且他没穿铠甲,只是脑门上系了一条白布。这——这分明是耻笑袁军无人吗?袁军众将纷纷喝骂!
“准备——”文聘亲自在前指挥,手已经举了起来。
“寨内的袁将听着,太史慈是来投降的。我要面见晋王,请诸位行个方便!”文聘哈哈大笑:“狗贼,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孩子,投降?我看你是找死!”
太史慈急道:“文聘,我真的是来投降的,你行个方便吧。”文聘眯缝着眼道:“晋王不会见你的,你受死吧。”
太史慈道:“我手上没有武器,也没穿铠甲,这里只有降书一封,请面交晋王,假若晋王不见,我立刻回去。文将军,国家大事,不可儿戏。”最后这话倒是把文聘给震了一下,心想,万一他真的是来投降的,我岂不是坏了晋王的大事,还是小心一点好。命人上前取了太史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