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的夏季刚去,凉风习习的金秋迈进了大地的怀抱。巴郡南面的平原之上,金黄的稻穗在风中起舞,很远很远就闻到了浓浓的稻谷香。城外的山岭之上,沈鹰轻叹一声,下达了强攻巴郡的命令,虽然这样伤亡会很大,但为了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也只能这样了。早已准备待命的江东精锐,在战鼓声中,高喊着冲向了江州城下。(注:巴郡又称江州.)这次担任主攻的将军,还是华阳。华阳亲临城下,指挥八千士兵,同时向东西两个方向进攻.城外的战鼓声,号角声齐鸣。
冲在最前面的是防御为主的盾牌兵,中间是人浪形的云梯和箭楼.后面的全是跨着短刀的重步兵.江东军旺盛的士气,给予守军很大的压力。望着密密麻麻的冲上来的敌人,严颜高举着战刀,喊道:“擂鼓,弓箭手准备。檑木滚石攻击。”城墙之上益州将士轰然领命,士气顿时一振。巴郡依山而建,城外山石遍布,对于进攻来说自然是相当不利的。
采取强攻态势,自然是计谋中一项,这是郭嘉出的计,沈鹰首肯才有今天城下的一幕。城下的华阳面无表情,看着攻击受挫,握紧的双拳,青筋直显,可见他心中的愤怒了。这次虽说是奉命之战,并令他只要血战既可,胜败不计。但自认为是江东新生代猛将,第一次领兵作战要是败的太惨的话,别说无法见人,就是自己也无法饶恕自己的。
秋季的阳光虽然没有盛夏的毒辣,但在烈日下进攻的士兵,仍然是汗如流雨下,四处洒飞的鲜血,让所有的人都麻木了。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进攻,再进攻;只有胜利才是出路。“强弩手准备!”华阳冷冷的声音一起,早已经等待多时的三千强弩手轰然应道:“有!”华阳非常满意这些士兵的气势,再次扬声道:“发挥你们的箭岚的优势吧!给我把城墙守军的气势压下去。”三千强弩手,立即压向了城下。很快进攻的重步兵徐徐退了下来,由强弩手代替了他们的位置。“放箭!”扑天盖地的箭雨射到城上,顿时惨叫声在城头响了起来。紧接着扑通,扑通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城头上的守军怎么也想不到三百步外的弓箭手,竟然奇迹般的把箭矢射到了城头。直到发现身上中箭后,才不甘心的恐叫着栽下了城头。
城头上的严颜也不由变色,“盾牌手靠前,弓箭手压制。”严颜的应变反应是相当快的,对于城下江东弩兵来说,三百步开外也已经是极限了,但对于城头上的守军来说,居高临下的是占尽便宜的。尤其是严颜也训练了一队五百的人强弓兵,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忠实的部曲,作战能力和忠诚的程度是绝对无可怀疑的。益州山高地险,论起骑兵战是无法与任何一方诸侯并战,但论起山地战和弓兵的犀利,绝对可以说是佼佼者。不论是严颜还是张任,都是训练弓兵的好手,自身也更是精通;可惜的是他们有一个昏庸的主公,才使得他们只能埋没和屈服。
严颜对江东拥有这样的部队感到惊讶,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了选择,只有坚决的抵抗,坚守住城池期待着援军的到来。严颜虽然是蜀中名将,但他也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没有看清时势,现在历史已经走向天下归一的趋势。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这种走向的发展,最起码在这个时代当中,有三人是明白这种趋势和正在朝这个方向前进和努力。
“给我狠狠的射。”华阳见守军注意力被吸引,立即传令部队向南门和北门发起进攻,顿时紧张的攻城战又开始了,呐喊声,战鼓声,士兵们的惨叫声,交织成了一曲交响曲。“将军,江东部队朝南门和北门进攻了。”传令兵焦急的向严颜道,“敌人的攻击猛烈吗?人数是多少?”面对严颜的从容,传令兵仿佛也受到了启发,一下就镇定了很多。“南门进攻相当激烈,人数大约在三千左右,北门攻城器械为主,人数也在一千五左右。”严颜听后,心下道:“想跟我声东击西,小子你还嫩点。”严颜如实想着。,命令道:“令各将严守岗位,有枉退一步者斩。”
严颜随后假装把正面部队调了下去,江东军正面的强弩兵见城墙上的防御和反击都弱下了,以为敌人果然中计。立即报告了华阳,华阳脸上并没有出现士兵意想中的喜色,依然平静的道:“通知黄叙将军,让他督师盾兵和云梯前进,强弩兵继续压制敌人,掩护攻城部队前进。”随着华阳的将令一出,城下的战鼓声响的更密集了,江州城同时面临着三个方向的进攻,除了靠着山林那方外,随处都可见惨烈的景象。攻城的江东军悍不畏死,守城的益州兵也是紧守岗位,一步也不退让。城墙上的云梯,无数次的靠上了城墙,又无数次的推翻了,爬上云梯的士兵,不是被热水烫伤滚下云梯,就是被滚石、檑木砸死,侥幸攻上城墙的士兵,也很快就遭到了惨烈的搏斗。
正面的攻击响起时,严颜心中不由得意,心想小子你中计了。但他并没有立即让士兵出现在城头,而是等到江东军在城下三十步内时。突然擂起战斗的战鼓,顿时埋伏多时的弓弩手立即显身在女墙之下。箭雨再次爆发,城下的江东士兵在遭到突然打击下,立即慌乱的四处而跑,刚刚还整齐的队伍,立即乱成了一团。面对箭雨的袭击,江东军的进攻再次以失败告终,城墙下留下一片尸体。也就在这个时候,江东终于鸣金收兵了。
站着城头上的严颜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