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好了,尉迟将军把大姑娘拐带走了!”
宝珠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上跳下窜,刚刚她才走到乌头门那儿,便见自家大姑娘鬼头鬼脑地进来牵马,身上还穿了一套杏色的骑马装,也不知她何时换得装。
自己刚想上去打招呼,便见尉迟小将军也把马牵了出来,然后便见二人上马绝尘而去。
宝珠大惊之色,像大姑娘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以不带一个奴仆随意外出?难道是尉迟小将军要拐带大姑娘?
宝珠人虽小,可乞讨那段时间却没少听人事,老在街面上听那说话人儿说什么千金姑娘跟人私奔的事。
她吓得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冲进正堂大呼小叫了起来。
许敬宗刚刚教完了一群孩子认字,才回到正堂便看到宝珠这狼狈模样,再一听她说得话,顿时脸色一沉,道:“宝珠,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
“啊,许先生!”
宝珠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除了大姑娘,许先生是庄子里最有学问的人,找他准没错。
忙把自己刚刚看见的事跟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期期艾艾地道:“许先生,锦姑姑替大姑娘置办东西了,程小管家也不在府里,挑着这个时候出去,是不是……”
许敬宗在宝珠脑袋上轻拍了下,瞪眼道:“人不大,鬼心眼儿倒多。别在这乱叫唤,尉迟小将军是吴国公的儿子,论身份比你家姑娘还要高一等,岂会做出拐带之事?”
顿了下又道:“这定是你家大姑娘的主意。在庄子待着闷了,央着尉迟小将军带她出去玩了。”
“哦……”
宝珠捂着自己的脑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低下头略微想了一下,颇为遗憾地道:“原来是大姑娘自己想出去玩了……”
顿了下大大眼里又闪出了一丝华彩,道:“大姑娘刚刚临走的时候说今天不带我去了,不过我可以吃三块小米糕……”
说话间还忍不住舔了下自己的唇,许敬宗无语。
这个贪吃的丫头!
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许敬宗变得有些宽容,脸上多了一丝**溺,道:“那便去吃吧。别一下吃掉,涨肚。”
“嗳,谢谢先生,那我去了。”
许敬宗点点头,看着宝珠蹦蹦跳跳地朝厨房去,若有所思地望了门外一眼,自言自语道:“尉迟宝林么?今年该有十五了吧?嗯,县主也十一了,该知事了……再过几年就能嫁人了……”
说完这些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提起,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放下了。
有些事不用他去做,事情的发展也不会由着那位姑娘的性子来得。或许自己该提醒她一声,对于有些人不该动的心思还是不要有,免得日后伤心。
想到这里许敬宗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过完年回来,那位主身上便多了一块血玉,那可是太上皇心爱之物,是太祖传下来得,如今却给了这姑娘,这其中代表的含义别人或许看不懂,他许敬宗却看出来了。
嘴角慢慢划过一丝微笑。上了人家的船,他自然要为她好好谋划一番,自己未来的仕途就在她身上了。
慢慢地踱到窗边,推开窗,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青草香味,再看窗外花圃里的花儿开得正艳,许敬宗低声呢喃道:“程药香,你会不会是花中之后牡丹呢?让我拭目以待吧……”
再说杨晓然与宝林策马狂奔很快地便到了三原县县城,这县城比不上长安城雄伟,可到底靠着京畿,不如长安繁盛却也不差。此时已过晌午,已开市了,人流来往不息,很是热闹。
门口的兵丁一看宝林拿出的腰牌,很自觉地弯腰行礼,目送着两位贵人进了城。放慢了速度,又行了一盏茶的时间,已接近最繁华地段,索性翻身下马,牵着马儿缓步前行。
唐朝所有的市集布局与长安城是一样的,西贱东贵,想要体会原汁原味的民俗风情自然还得往西市去。那里酒肆舍旅遍地,耍杂耍百戏地也都集中在那里。
在入市的地方专门有人弄了马厩,专门照顾牲畜,给几个小钱就能把马儿放在这儿,一把豆子外加些草料,保管把诸位贵人的马大爷伺候舒服了。完了还得给马大爷们抓抓痒,梳梳毛,贵人们一高兴打赏几个小钱,这几日的酒肉菜钱便有了。
三原县的市集比不上长安,不过若是手里有几个小钱,倒也能去那高档的地方快活一番。杨晓然如今当然不算穷人,第一批香水整整两百瓶已送往了长安,她与长孙的买算是正式开张了。
铺子的名字还是长孙取得。因看她心思灵巧便取了一个玲珑的好听名字。开张第一日,在店里小厮的示范下,立刻引发了轰动。
而杨晓然也很丧心病狂地把单一香味的香水定价到了十贯。本来那日回来还想着个五贯得了。可一想自己大哥送自己的蔷薇露都到了五贯,还供不应求。那自己这个比蔷薇露高档许多,用上了当下最先进的蒸馏技术,若不个十贯钱,岂不是在打贵人们的脸么?
这等高档货不往狠了开价,你这个店主人怎么对得起我?
而至于那种混合香型的香水更是被她开到了25贯的天价。反正能消费这些东西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上元节一身行头动辄上万得,自己这样好的香水才2500钱,太合理了!
开张第一日,“香”靡长安。再接下来几日,整个长安贵妇圈里都轰动了,储存下来的两百瓶香水不但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