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然嘴角抽了下。
最近这人对自己好了些,差点忘了她是土匪头子的老婆,讲究写实……
不敢再弄,忙道:“母亲,你可知我大唐丝绸与瓷器贩到大秦价值几何?”
长孙略微思忖,“这路途遥远,又经大漠,我看普通下等品十贯钱总要……”
能估出这价值,长孙也算不错了。
只是这对外贸易的利益又岂止这些?
还是眼界太受限制,估价太低了呢!
“母亲,十贯太少了……”
杨晓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长孙不悦,伸腿轻踢了下,瞪眼道:“少弄!到底多少?!”
“咳……”
杨晓然咳了下,止了笑意,眼看匪婆娘要发怒,忙道:“这丝绸之路上大多以物易物,母亲知道吧?”
“继续!”
言简意赅,您这是多爱钱?
得了!原谅她的穷酸,谁让她前几年穷怕了?
“自汉以来,这西域商人来中原经商,大多以物易物,各国珍稀之物流入中原,再换以丝绸钱帛带回诸国。而这丝绸之路也分四条路线,分别为皮毛之路,玉石之路,珠宝之路以及香料之路。所贩之物入中原则珍贵无比,同样的道理,我大唐丝绸瓷器也是独有得。皮毛珠玉乃是老天恩赐,唯有这瓷器与丝绸,甚至是纸张却非天赐……”
杨晓然顿了顿又道:“据那位大贤所述,我中原瓷器,入大秦其价值都在几十两黄金之上,非贵族不可用。至于丝绸,也是以金为价,母亲,你看看那些胡商,只要能活着走一回丝绸之路,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
长孙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抓着杨晓然的手,有些结巴地问道:“有,有这么多利可图?”
说完又觉自己吃相难看了些,立刻恢复了一国之母的端庄,轻咳了一声道:“如今日子虽好过了些,可你阿翁雄心大志,看了你那地图后更是彻夜难安,朝廷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
鄙夷!
必须鄙夷啊!
分明是爱财,却还这般矫情,啧啧……
“哎呀!”
正在暗暗吐槽着,却冷不丁地挨了长孙一下,“母亲,为何打我?”
“你那眼珠在乱转,准是又在心里暗暗编排我,你当我看不出来么?”
长孙冷哼着,“少弄,快快与我说说这事与韦贵妃有何?你想把这好事告诉她?”
哎哟,酸得倒牙了,杨晓然嘴角又开始抽了。
“非也!”
杨晓然笑了起来,“母亲可知这海外之地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我等大唐男儿不乏血性,想要富贵自去海上取,那里有无尽的宝藏!韦贵妃既然哭穷,何不让她儿子也参一股?”
长孙一皱眉,“这等事却不是我等能做主得了。”
杨晓然嘿嘿一笑,“国朝去岁入库钱帛已过千万,若是陛下挑头,一半国用,一半惠民,母亲以为如何?”
“惠民?”
长孙彻底糊涂了,“这出海得造大船,所费怕是不低呀……”
“可以让百姓出嘛……”
此言一出,长孙立刻变了脸,“混账!岂可加重赋税满足私欲?!”
“嗳,嗳,母亲息怒,你且听儿媳细细道来……”
杨晓然不敢再逗弄长孙了,忙道:“其实儿媳这话关键处还在于惠民……”
“何解?”
“母亲想,若要出海,就得造大船,必须得适合远距离航行得,这三国时期,吴国造船厉害,也有跨海经验,那些技艺也得以保留,现我大唐所用船舶技法皆传承于吴。而据臣女所知,莫说是大船,就是普通小船所费也不低。如今国朝虽略有经营,但若造大船,还得造一大批,怕是吃力。所以臣女就想,何不让陛下发皇榜诏告天下,由百姓自愿入股,商人,田舍汉皆可,日后经营有所得再分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