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道:“韩师伯,虽目前还不能看出此子是奸邪之辈,但司律殿去调查贺起背景的师弟留存的文档中记载此子一直只资质平平。
直到三年半前,曾坠崖一次,然后忽然性子大变,再不是之前胆小之辈。
咱们再将他三年半前记忆看看,应该能找出异常的线索。”
韩悠眉心再度飞出一缕神识,他这数日神识一直构筑这幻境,对他这归源境后期间大修士都微觉有些吃力。
不过相比下心头轻松了不少,看了贺起挣扎奋斗的经历之后,潜意识中他亦不希望贺起是邪道派来的奸细。
画面很快定位到他们想要的时间。一个瘦瘦少年,心惊胆战地去采摘一朵悬崖边的霜颜花。
坠崖之事,众人以早知,只看悬崖上这手脚很不灵活的修士,连凡人后天武者都不如,连连发生惊险。
后来被个略带妖气的妖蜂一蜇,立时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一般掉落下几十丈高的山崖,身上犹带着夕阳眩目的余晖。
画面一黑,众人心知这段没有的记忆是其摔落下去以晕死的原因。
数息之后,重新显现出景物来,但此时以是已近午夜。
一轮冷月悬空高挂,谷底十分寂静,谷底枯枝烂叶上贺起躺在那一动不动。
这谷底连虫兽叫声都听不到一丁点,四周暗沉沉阴森森的极是可怕。
月光透过藤枝斑斑驳驳地投到地上,显得分外荒凉、阴森。
事实上这段记忆以不是这小修士所有,而是贺起重生之后的状况。
“苍天怜我!”
幻镜中显示贺起挣扎勉力翻身座起,一阵大笑之后竟又哭起来,哭得异样悲凉。
秦旭道:“据去调查的师弟所说,他采霜颜花好似有意讨好个女子,不过后来他把霜颜花高价卖给了对方,这其中的改变必有原因!”
崖上轻雾弥漫,贺起他左右一看,正好身旁有个极小的小洞。
挣扎着他爬到那山洞口,却是脸色一变,洞内有具枯尸,竟然还是修士。
贺起有心中设想把自己所有的疑点都解释合理,这唯有给自己安排一场奇遇才行。
果然幻境显示的画面里那受伤的少年一惊之后开始壮着胆儿,把那枯尸上的储物袋打开。
“流星剑谱”
画面中贺起开始读起功法来,天衍剑宗众道纷纷凝神静听起贺起的口诀。
这就是贺起的高明之处,用一套高明的功法,来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而不自觉地没去想这是否是有假。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流星剑谱,而循天剑诀中的一段口诀,高深莫测,能把天衍剑宗这些人全给难住。
接着贺起把的玄风指,和对风属性的一些初浅感悟也都轻轻读出。让人觉得他那些不凡就是来自此处。
不得不说韩悠的细心,见了这贺起的奇遇之后,他继续向后放。
然后就是一切都如宗门调查的结果一般,贺起经历这次生死之后,看淡了爱,看淡了情,看透了男女之欲。
再没有因为那不爱他的女子浪费生命。
他要仗剑天涯,他要长风万里,
然后贺起转元换修,后来离了宗门,孤身北上。
韩悠将秘法一收,贺起直直挺尸般倒在地上,同时暗用混沌真元封住自己五识,仅留下最后一缕极弱的感知。
韩悠一双黑瞳耀了深色的暗芒,缓缓说道:“看来是我等多虑,此子先有机缘,并非他人的棋子。”
李布衣微一点头说道:“师兄说得有理,唯有这‘流星剑谱’我等从未听闻过,看来这世间修士都不可小觑”
秦旭神情一变,这老祖都给贺起定了性质,但想了想仍上前道:
“几位老祖,弟子觉得贺起表面看好似毫无异常,但这毫无异常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假作真是真亦假,我等不可不防,最好是将他交给在下,我用诱魂术再试一试。”
韩悠脸色一冷道:
“老夫都不惜大耗神识来解读他的记忆不曾用强,岂能让你对他去用诱魂术!
莫非你觉得本座的手段还不如你?
先不说贺起为宗门立了不世之功,就说他有同阶无敌的实力和绝佳的悟性,就这两点足可当得天才之称。
须知人才难得,怎么可以随意动用这类禁术。”
此时贺起以几乎陷入深度睡眠之中,听到这段对话时心中一松。
能搞定最关键之人就好,幸好韩悠信了自己,世上之事真没有百分之百一定能成,这回就有秦旭质疑自己。
当然贺起这招瞒天过海,并非天衣无缝,无隙可击。
贺起剑鸣秘境一行,曾同苏忆寒夜谈结盟,谋夺百川归海录。
这段记忆被贺起以修改,假若是韩悠对苏忆寒使出这秘术,韩悠立时便知有人做假。
好在苏忆寒出身苏氏,且目前并没有人怀疑苏忆寒对宗门有不利的想法。
秦旭见老祖不许,又道:“那弟子呼唤司律堂阮师弟来看看,看贺师侄血道功法是不是以尽数自废!”
韩悠微一点,显然是准许了他的建议。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削瘦的中年人冲韩悠一点头,然后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
“弟子以全部查证过,贺师侄身上无一丝血修气息!”
这算是大局以定,贺起以安然渡过了最大危机。
骆飞扬微一摇发酸的脖子,这可是好几天都没动,就在这碧云宫看贺起与柳依依的忘记。
骆飞扬道:“师尊贺起此子我先带回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