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贾士贞觉得官运还算顺畅,按照李博安给他的虚弱,调京述职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林轩只是普通的吏部官员,那也就算了。
关键京城传来的消息,说他是冯相新晋的姑爷。
这个信号实在是太明显了,说明林轩是有后台的,而且很硬!
“大人,有消息了!”
师爷急匆匆的跑进来,无比兴奋道,“京察官员今晚就靠岸,卑职已经开始准备了。”
“哎呀,走走走!”
贾士贞心烦意乱,微微蹙眉道,“本官想知道,那个姓林的到底在哪!”
在古代,治理地方事务的官吏,都要聘请若干位师爷,来帮助自己处理政务。
尤其是新任官员,对于官场和治理并不熟悉,需要有人辅佐,便有了‘无幕不成衙’的俗语。
师爷并不属于朝廷的公务人员,算是官员外聘的工作人员,他们并没有正式的编制。
通常师爷是不拿薪俸的,反而刚刚上任的时候,还要往外搭钱。
说白了,官位是官员和师爷合伙来做,在合同期间,不管赚多少钱,都要按比例分配。
师爷苦着脸道,“东翁,依小人之见,这位林大人,怕是已经到了咱们江宁府。”
“嗯,本官也是这么觉得……”
贾士贞微微一愣,疑惑道,“可他为何不现身呢,难道是在查本官的老底?”
话说自己跟这个林轩并无交集,而且历来的京察也无非走个形式,吃吃饭喝喝酒,在那些‘礼品’就回京了。
虽然以他的官位来说,京察根本轮不到他,可下面的官员出了纰漏,他脸上是无光。
“非也,卑职以为,此事东翁莫要插手!”
幕僚在旁边提点道,“虽然他是相爷的女婿,却多少会顾忌太后的面子。”
说到底,这江南道,是李博安的地盘,谁敢在他的大本营搞事?
贾士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情倒是畅快了许多。
“师爷,吩咐下去,让那些人都收敛些,不要自找麻烦。”
然而很多事都不是按照个人的意愿来决定的!
就在刚才,盐道衙门已经把林轩缉拿了,准备押解到大堂上问话……
林轩早上刚吃完饭,客房的门就被衙役给推开了。
衙差们手里拿着水火棍,为首的衙差还拿着一副铁镣,气势十分凶悍。
老百姓自古就流传一句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这些衙役平时就喜欢故意刁难,装大耍横,因为这样老百姓就会怕他们,而不得不给些好处。
哗啦……
满脸络腮胡的衙差将铁镣仍在桌上,口气生硬道,“你就是那个林轩吧,跟我们走一趟。”
林轩慢慢地欠了欠身子,没好气道,“干嘛呀?我又不认识你们!”
旁边有个瘦高瘦高的小子,大声呵斥道,“去了就知道了,许大人在盐道衙门等你!”
哟呵,这来的还真快!
其实那份户部的盐引,是林轩故意流出的破绽,就是要引许志超出来。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许家的老爷子都被绑票了,这货居然还有心查自己……
在江宁,盐道衙门的盐引满大街都是,主要是发行量比较大,又不正规。
所以盐道衙门的盐引,不一定会马上领到食盐,适当的会拖欠几天。
但是户部的盐引,属于国家下发的,各地官府都要优先办理,而且不敢有任何克扣。
这就好像从市里拿的批文,能跟省里的一样吗?
袁家拿出吏部的盐引,盐道衙门只要随便查一下,就能知道林轩的下落。
“我犯了什么事呀?”
林轩冷哼一声,大声质问道,“你们管买盐的,跟我这读书人有个毛关系?”
“嘿,老子可没工夫跟你讲道理!”
络腮胡轻笑了一声,嘴里也开始不干净了,“胆敢拒捕,我就让你好看!”
林轩急忙站起身,指着衙差道,“我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敢动我,想想后果!”
“这……”
络腮胡还真有些惧怕,不过面上还是无比严肃,“是不是读书人,自有大人决断,你的事发了!”
“好吧!”
林轩缓缓的起身,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记住了,是你们抓的我,别到时候后悔!”
“老子做事,从来不后悔!”
络腮胡自然不会当真,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盐道衙门面积不大,而且还城外码头附近,这里周围都是大型仓库,每天进进出出的货船马车不计其数。
来到盐道衙门,林轩觉得这不是办公地点,反而是后世的大型运输公司。
里面出出进进的人无数,熙熙攘攘的办理各种贩盐的凭证。
地面上也是杂乱无章,正前方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桌,倒是跟普通的县衙没有任何区别。
林轩站在正堂之上,络腮胡呵斥道,“老老实实的待着,我去请大人过来。”
不多时,有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林轩知道,他就是许家的大公子——许志超!
跟林轩在影视剧里了解的的情况不同,这里审案并衙役助威,许志超端坐在椅子上,便敲打了惊堂木。
“大胆刁民,见官不跪,乃是以下犯上!”
林轩无比轻蔑的冷哼了,鞠躬施礼道,“大人,我有功名在身,按律无需跪拜!”
许志超没有说话,盯着林轩看了许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