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他们请来的车,回到了县城。
没有跟着去陈珊的家,因为我真的很不喜欢那种悲伤的场合。
随便在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回到家中,找出那本‘诡江湖守则’看了起来。
这书真的很厚,数千的页数,翻找了很久才找着有关水鬼的描述。
耐心阅读许久,跟老家伙所说的大致相同,甚至还要更夸张,上面说,水鬼是众多鬼物中的异类,在水鬼的领域里,便是天师也需忌惮数分,原因很简单,行道者都是人类,受身体所限,在水里行动不便,而水鬼在水里能与鱼类争锋...
“胆小的水鬼居然还能这么厉害。”我暗暗嘀咕起来,心想要是以后遇到水鬼,一定要远远避开才行。
继续翻阅下去,一看就是一下午。
老家伙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大碗。
郁闷,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种噬血般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
熬过每日必受之苦,跟他到小饭馆吃饱后。他告诉我,今晚又有事做。
我拒绝了,早早的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忍着困意,接通道。
没有人回答,只能依稀听到抽泣的声音。
不过,我很快猜出了对方是谁:“高晴?”
“嗯,是我...呜...”
好几天没有她的消息,这一打过来就是哭鼻子的,着实让我着急了,忙问道:“你怎么了?”
“林辉,陈珊...陈珊她...呜呜呜...”
“我知道,你先别哭。”原来是因为陈珊的事儿,看来,已经传开了。
然而有我作为倾诉对象,她哭得更凶:“怎么会这样???呜呜...前几天我们还在同一个课室里,呜呜...”
“唉!!!”我耐心地听着她哭了许久。
“明天,嘶呵...我和语宁都会回来送她最后一程,嘶呵...你来吗?”
有些心痛明显哭累了的她,我连忙回道:“嗯,好吧,明天我会过去送她的。”
谁知道,这样的回答让我无辜地被她骂了一通:“林辉,你王八蛋,你怎么能这样啊?那么勉强,陈珊可是我们三年的同学呀,呜呜...”
我有些发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是那样的,我...我在你们知道之前已经看过陈珊了。”
“是这样吗?嘶呵...你可别骗我...嘶呵...”
“骗你没明天。”还好这样不算说谎,我确实是在她们知道之前见过陈珊,甚至可以说,我是真正意义上送陈珊最后一程的人。
“那好,我们明天见,嘶呵...”
她挂掉了电话,而我没有阻拦,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可现在显然不合适。
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看下时间,都快接近中午了,长时间的休眠总算将前两天积攒下来的疲惫清空。
洗刷一番后,熟练地给自己绑上铁块,这是小时候被老家伙逼着干的事,后来就习惯了。
找到老家伙,问出陈珊家的地址,我急匆匆出了门,往陈珊家里赶,路过巷口小店时,顺便买了几包纸巾以作不时之需。
陈珊的家在城西边上,临近时就已经感受到哀伤的氛围。
我拿出手机打给高晴,结果听到一片的女生哭声,她们早就到了。
寻声找到了陈珊家,她的灵堂就设在客厅里,门口几乎站满了班里的女同学,她们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
还有好些个男同学也都来了,眼眶泛红,满脸伤感。
见我出现,他们大多都表露出惊讶,应该是没想到读书时不合群的我会来送陈珊。
“唉!!!”当看到哭肿眼眶的高晴与张语宁,不免心中感叹。
拿出纸巾递给她们,我走进灵堂。
陈珊的父母披着麻布,浑浑噩噩的瘫坐棺前,这是谷县这边的风俗,死者乃大,即便是白发送黑发,也是要身披麻布衣,头戴白布。
见有客悼丧,负责下葬的,也就是被我们这边唤为专赚死人财的契爷佬们奏起了催人泪下的音调,那刺耳的唢呐声带着悲意钻进心里面。
上了三柱香,退出灵堂,想要去安慰下高晴和张语宁,不过见她们女生都挨在一起,就取消了念头,独自靠在墙边抽起了烟。
在这依山傍水的小县里,有人去世,就会选择土葬,而土葬的时辰一般都会在死者去世第三天的下午由契爷佬选定。
在等待着下葬时辰到来前,悲伤在持续发酵,陈珊更多的亲人陆续赶来,灵堂内时不时响起参杂着哭声的悲曲。
女生们仍然在哭泣,不见有缓。而男生似乎承受不了这种氛围,除了我之处全都选择离去。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隐隐带着压抑的气氛俨然到了极致,在契爷佬们抬起红棺的那一刻终于如决堤般爆发。
一路哀送,直至下土为安。
班里的女同学已然哭到有些迷茫,最后在大人的劝解下,才纷纷带着不舍离开。
高晴与张语宁也要回到贺宁市,说是报了什么补习班,要赶回去上课,在送她们上车前,高晴跟我要毕业晚会那晚的答案,可我只能歉意地摇头,因为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然后这妮子狠狠地在我手上掐了一把,头也不回就上车去了。
而张语宁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静静的跟在高晴后面。
目送她们坐的客运离开,匆匆一聚,又要分开,连很多问题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