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府沈沐天之女云溪,端庄淑睿,才德兼备,特赐婚与瑞王爷,共结良缘。钦此!”
……
瑞王爷,凤轻尘。
传闻,他是不详之人,命中克父克母,甚至还克妻。
传闻,他生性嗜血残暴,好杀戮。不管是对女人,还是对部下,手段都残忍至极。
传闻,他看上的东西,即使是毁掉,也不会让第二人得到。
……
但,就是这样一个残暴不仁、暴戾成性的人,却又是睿智精明,文韬武略,骁勇善战,威震天祁王朝的镇国大将军。
七年前,诸侯叛变,天祁大乱,凤轻尘领旨出征,先遇埋伏,后绝地反击,平定三藩叛乱,成为天祁史上最年轻的战将。
那一年,他只有十八岁。
五年前,楚国南下,攻破边关,凤轻尘请缨讨伐,挥军北上,经过连番厮杀,楚国大败,损失十万大军,自此,楚国元气大伤,不敢再跨足天祁半步。
自那以后,崛地而起,扫平周边所有小国,才会有如今国泰民安的天祁王朝盛世之象。
也因此,人们在纷纷尊重瑞王的同时,对他,又打心底里的恐惧。
……
窗外,柳枝摇曳,微风徐徐,带着些秋日独有的凉爽。
沈云溪坐在窗边,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致。脑海中,是有关凤轻尘的传闻。
唇角微微向上扬起,没想到她会许配给这样一个人。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沈云溪回头看了眼,然后站起身,打开房门就看见沈云悠身着浅绿色罗裙,微笑着看着她。只是这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刺眼。
然后,便听她语带不满的问道:“姐姐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沈云悠,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生平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事没事找她麻烦,欺负她。可是,她偏偏又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屡次与她交锋都败下阵来。
但,她似乎固执的不愿相信她竟会败在她这个‘生性胆小懦弱’的人的手里,不相信她掉入荷花池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后就变强了,是以,最近这些时日,找她的次数便频繁增多,只是,每交锋一次,她心中的挫败感就增加一分。
“有事?”沈云溪没回答她的话,只淡淡的问道。
“没事,只是来向你祝贺的。”沈云悠顿了顿,略带挑衅看着她,继续说道:“要说这圣旨下得妙极了,一个是克妻的不祥人,一个是克娘的扫把星,可说是世间少有的绝配。姐姐,你说我说得对吗?”
沈云溪,没有回应。只唇角微勾,眼带笑意的看着沈云悠。
笑,不达眼底。甚至还带了些冷意。
“姐姐不说话,是不赞同妹妹说的话了,还是无话可说?”沈云悠向前一步,逼问道。
沈云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走在路上,有只疯狗突然对我吠,我也要咬它一口吗?”
沈云悠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沈云溪的言外之意,她竟然拐着弯的骂她是疯狗?!
当下气极,扬手就要扇沈云溪一耳光,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扣住手腕。
沈云溪望着她,清明的双眸无波无澜,“妹妹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只是打个比方罢了。难道你认为我说的是你?”
沈云溪越是这样平静,就越让沈云悠想要抓狂。可偏偏又无地方宣泄。
只,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用力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语带冷讽的道:“明明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亲娘,真不明白爹为什么还那么疼你!”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爹那么大度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心胸狭窄的女儿。”
说完,打了个哈欠,无视脸色有些发白的沈云悠,抬眸对她说道:“如果妹妹没什么事,姐姐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然后,不等沈云悠回话,她便后退一步,踏入房内,‘吱呀’一声,将门关上了。
“你……”
看着紧闭的房门,沈云悠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抬起脚,负气的踹在门板上,“沈云溪,你现在尽管嚣张,你不要忘了你即将要嫁的是什么人?他是天祁王朝上下让所有女人都闻之色变的鬼王,说不定你跟其他几位王妃一样,刚嫁进去,还没享受荣华富贵就魂归西天了!哼!”
说完,又似不解气的踹了几脚,方才离去了。
屋内,沈云溪听了她近乎诅咒的话,只唇角微勾,不甚在意。那虚无的传言,迷信她可不在乎,现在她比较好奇这道圣旨为什么会来得如此的急。
……
其实,并非沈家父女奇怪这突来的圣旨,甚至京中的老百姓都对此颇有疑问。
如沈沐天所言,沈家毕竟只是商贾之家,与朝中权贵相比相距甚远。
因此,有人猜测说,许是朝廷看中了沈家第一富商的名号;也有人说,得益于沈云溪的倾城之貌;更有人说,沈云溪命格坚硬,能压住瑞王克妻之运……诸如此类猜测举不胜数,但,至于这圣旨背后真正的原因也唯有当今圣上或者瑞王爷才知道了。
是以,在出嫁这日,沿街站满了百姓,翘首以盼,对这桩近乎有些莫名的婚事充满了好奇。更想看看,这位沈大小姐会不会是第三个刚嫁入王府就死掉的王妃。
……
沈府门前,沈沐天又少不了对沈云溪一番嘱咐,沈夫人跟在身旁,泪眼涟涟,甚为不舍。
直到李管家在一旁提醒吉时已到,沈沐天方才依依不舍的挥手,让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