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放开铁锁,抬眼看着那侍卫大步向这边走来。
侍卫走进了,指着沈云溪再次喝道:“我在问你,你想干什么?”
显然,昨夜当值的侍卫没有告诉她沈云溪的身份,所以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和能耐,否则他连向她吼叫的胆子都没有!
“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沈云溪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半点未将这人放在眼里。
“大胆!”侍卫斥道:“这里可是天牢,可不是一般的牢房,没有我们的吩咐就规规矩矩的呆在牢里,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沈云溪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暗自冷哼一声,隔着铁栏看着侍卫,说道:“前面的话我记下了,但后面的话请你记住。会吃好果子的那个人也许是你。”
她的语气听似漫不经心,但若是细看定能在她的眸底看见那一片的冰凉。
说完,转身走到那稻草铺成的床上坐下,以绝高的姿态睨着牢外的人。
那侍卫先是一愣,回过神来,看着沈云溪端庄的坐着,他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本爷吃苦头,真是天大的笑话,这里可是天牢,没几个人进了这里还有命活着走出去的。所以,可不要嫌命太长了,好生在这里呆着。”
说完,狠瞪了沈云溪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沈云溪美眸微眯,双拳握紧,手背青筋微凸,望着那侍卫的背影的眼中极力隐忍的怒气几欲喷薄而出,若不是顾念着晚上的行动,她定不会压抑这股怨气,让他这般嚣张!
今晚,便是他的劫难。
……
魏迁领着秦世华来到天牢的时候已是午时过后了。毕竟这里是天牢,不是人人都可以进来的,就算是他魏迁负责此地,也仍是要颇费一番周折的。
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正躺在稻草上闭目休憩的沈云溪睁开眼转头看向门那边,见是魏迁,她起身走到门前。
魏迁打开牢房门,侧身指着身旁的中年男子,对沈云溪说道:“瑞王妃,这就是秦御医了。你有什么疑问尽快问他,时间不多。”
“有劳魏统领了。”沈云溪点点头,说道。
魏迁浅浅一笑,转身走到那边的通道上守着去。毕竟这是天牢重地,没有皇上的特许他人是不得擅自踏入的,若被发现,罪责可是不轻。
“瑞王妃。”秦世华弯腰走进牢房,对沈云溪微微施礼道。
“秦御医不必多礼。”沈云溪淡笑着说道,顿了顿,她问道:“秦御医,时间紧迫,我就况到底为何?”
“是。王妃。”秦世华微点点头后娓娓道来:“昨夜,臣接到传见,赶到临华殿的时候皇太后已是不省人事,所幸去得及时,否则臣也回天无数。
现在皇太后体内的毒素虽是控制住了,但毒却没彻底解除。所以皇太后现在还是性命垂危。
臣早就耳闻瑞王妃的医术高超,所以在听说王妃想见臣的时候,臣便从药渣里抓了少许带来给王妃看看,看能不能知道这药渣里掺了什么毒。臣查看几许也不知道这里含了什么毒药。”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巾,然后在手中摊开,递到沈云溪的身前。
沈云溪垂眸扫了眼秦世华手心里的药渣,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说这汤药里有毒?你既然看不出,又是如何得知是这汤药里含了毒的。”
“原本我们所有人都是不知道是这汤药里有毒,但昨晚因皇太后昏迷的时候打翻了汤药,后来玉贵嫔来看皇太后时,她带来的猫在尝了那汤药后死了,我们才知道。”秦世华回道。
但,沈云溪听了仍是不相信,她摇头说道:“不可能,这药是我亲自经手的,从抓药到用药都是我经过我手的,不可能有毒,你肯定弄错了。”
秦世华微叹一口气后,对沈云溪说道:“王妃,臣知道这一切都是经你之手,臣也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但现在的的确确是药出了问题。”然后,再次将药渣递到沈云溪身前,说道:“王妃若不信的话,看一看就知道了。”
沈云溪眉头蹙起,然后从秦世华手中接过方巾,低头嗅了嗅,并没有闻出异味来,但再拨开药渣,看着里面那些药材时,她的眉头瞬时皱得更紧了。
她从药渣里敛指拿出一形似花瓣状物的药材,这是一名叫‘紫萝藤’的药材,它本身是没有任何毒性的,但若是与另外一种叫‘苏坊花’的药混合熬制在一起,就成了毒药。
也难怪凤临烨会下令将她关押天牢,从这表面情况来看,她的谋害的嫌疑的确很大。
但是‘苏坊花’这味药本身是没有在之前那药方之列的,是她偶然之间发现,它对治疗皇太后的这类病有疗效,她才寻来加进去的。
除了她自己,没有知道这一点。可是,这‘紫萝藤’又是怎么出现在她的药方里的?!
沈云溪拿着‘紫萝藤’,皱着眉头在床上坐了下来,抿头沉思。看来有些事情是她疏忽了,她必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将事情的重新理一理。
“王妃,你没事吧?”秦世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问道。
沈云溪抬头,对秦世华浅浅笑了笑,然后将‘紫萝藤’重新放回到药渣里,说道:“从你对皇太后的脉象上来看,她中毒有多久了?”
“大约半个月。”秦世华想了想回道。
沈云溪一愣,半个月?但,她往药方里加入‘苏坊花’不过十日,又何来半月。看来,事情另有隐情了。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