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寒转身看着沈云溪远去的背影,神情一下子沉下去,眼底划过一丝暗茫。
掩藏在衣袖里紧握成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收回放远的视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华殿。
沈云溪走进殿内,等候在殿前的李公公立即迎上前,说道:“王妃,请随我来吧。”
跟着李公公走进内室时,皇太后正披着斗篷坐在软榻上,身旁凤临烨坐在那里与她细声话语。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见是沈云溪,有些消瘦的面上顿显欣喜之色,她伸出手,阻止了沈云溪正欲向她行礼的动作,她说道:“云溪,赶紧过来让哀家瞧瞧。”
沈云溪站起身,嘴角含笑的走到皇太后的身前。
皇太后拉着她的手,抬眼一定不定的凝着她,目光柔和而慈爱,整整半个钟之后,她紧握着沈云溪的手,神情动容的说道:“云溪,让你受苦了。”
沈云溪轻摇摇头,说道:“皇太后不必为我忧心,瞧您这几天都消瘦了不少。”
皇太后深叹一口气,方才冗长的说道:“或许,这就是哀家的命吧。”
“母后,不要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儿臣也保证这样的事以后定不会再发生。”凤临烨在一旁安慰着皇太后说道:“而且你体内的毒瑞王妃有办法解,您不会有事的。”
沈云溪能解皇太后身上的毒,这样的话是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沈云溪告诉凤临烨的。不但如此,她还将那日崔御医到天牢里去的事告诉了他。
不过,有关谁在汤药里放‘苏坊花’的事,沈云溪半字未提。还是那句老话,有关沈云悠的事,她都会留着回去后慢慢与她解决。
她是跑不掉的!
而凤临烨在这之前还命人在外寻找名医,为皇太后解毒。所以在听见她能解这毒的时候,很是惊愕,也很惊喜。倒真没想到她会解这毒来。
皇太后抬眼看向凤临烨,笑得无奈:“有些事岂会是因为你这一句保证就不会发生的。”说完,但见凤临烨又要开口说话,她松开沈云溪的手,抬手制止了他,说:“你的意思我都懂,我也没有想不开,我这不过是阐述一下想法而已。你不必为我担心。”
说着,转头看向沈云溪,笑着说道:“况且,我还指着云溪那俩坛子‘长相思’呢。”
听见这话,凤临烨面上沉重的神色方才消退了些。
沈云溪看着这一幕,心下为之动容,这份母爱也是她一心所想所愿的,只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似乎都与之无缘。
她在心中绪,转过眼神示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公公,后者明白的指挥着身后的宫女,“去取脉枕来。”
“是。”那宫女应声去取了脉枕来。
沈云溪退后一步,在早在她刚进殿的时候就已经搬到她身旁的座椅上坐下,从宫女手中接过脉枕,对皇太后浅笑着说道:“皇太后,把手伸过来,让我为您号号脉。”
“怕是要浪费你前些日子的精心调养了。”皇太后伸过手,对沈云溪说道。这几天来,身子又不舒服了很多,所以她才会有此一说。
沈云溪对皇太后笑笑,没说什么。在确诊之前她不会妄加论断。
她低头,执手认真的为她号脉。
一会儿后,沈云溪松开了皇太后的手,说道:“皇太后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虽然中了毒,但是毒素在体内对身子有些影响却没有促发旧病,所以,皇太后不必劳心。不用多日就会喝到我为您准备的‘长相思’。”
“如此我就放心了。”皇太后宽心的点点头,说道,言语间,更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最后一个话音刚落下,就惊见沈云溪站起身,掀袍单膝跪在地上,对她说道:“皇太后,我要对您说声‘对不起’,这次您中了毒虽不是我下的手,却是因我而起。而且,若在翠环下毒期间,我只要稍微仔细些就会发现这汤药有问题,可足足半月我都未有察觉,这是我的疏忽大意,我难辞其咎。
我也很感谢您能再相信我,让我继续为您治病,这是我的荣幸。现在我说再多也只是停留在这字面上,唯有希望在日后的日子里能加倍认真的照顾您,让您早日尝到‘长相思’。”
沈云溪说得诚恳,神情虞城,心中更是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悔不已。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放任自己在天牢里待了这几天。
虽说沈家的安危是她到时的一个考虑,这一点亦是她乖乖踏进天牢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并非存心,在我醒来后知道你被关押进天牢,我虽说相信与你无关,但朝廷的人都盯着,若是在没有证据之下将你放出来,就是惹人闲话了。也幸得,苏婕妤在第一时间将真凶告发了,你也少在天牢呆了些日子。
至于我这些日子所受的,就如刚才我话所说这兴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更何况,有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经此一事后,后面都是好日子在等着我呢。”皇太后微站起身,扶着沈云溪的胳膊,打趣的说道。
“起来吧。”
“嗯。”沈云溪重重的点点头,站起了身,微笑着看着皇太后,泪光在眼里如同碎钻晶莹,被皇太后这番话说得甚为动容。
皇太后慈爱的微笑着看着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什么事也都没想了,这几日在天牢里受了不少苦头,早点回清心殿休息吧。等天明再出宫回瑞王府。”
沈云溪轻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