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端着早膳,从厨房回到碎玉轩,一路上听见都是有关沈云溪的闲言碎语。
每当听见拚击沈云溪的话,双儿都想还击回去。但,想着敌众我寡,她便忍了下来,鼓着腮帮子偷偷的瞪着那些闲碎的人。
什么嘛!若不是王爷以狗洞先侮辱小姐在先,小姐也万不会有那番言辞。
小姐她根本一点错也没有,她不过是在保护自己而已。这一切都是王爷先惹出来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真是一群不辨是非的坏人!!
当然,鉴于昨晚凤轻尘对她的不小的刺激,这些话,就算给双儿十个胆,她也是不敢说的。
于是,双儿心中刚压下去的怨气又因此突突的往上窜,但也只能憋着,直到回到了碎玉轩,在只有她主仆二人的情况下才得以发泄了。
双儿将手中的早膳往桌上一搁,就对刚从内堂走出来的沈云溪报怨道:“小姐,这王府里的人真是太过份了,竟在背后说你坏话,比刚才那帮人还要欠揍!”
沈云溪在桌旁坐下,浅笑着对她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在心中数落他们?”
“呃……”双儿顿时哑然,却依旧不服气的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说你什么了?!你要是听了,说不定还比我生气呢。”
“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些不受宠,不知量力的话语。”沈云溪一边将粥盛在碗里,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双儿瞠目,惊讶的道:“小姐,你也偷听到他们的话了?”
沈云溪抬眸,轻笑一声,说:“即使没听见,也能猜到。”
顿了顿,又道:“这些事以后少去理会,他们想说什么是他们的权利,我们无法阻止,我们过我们的就是,若是处处与人计较岂不太累?”
“嗯。”双儿撅着嘴闷闷的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她是懂啦,可是她就是气不过。
沈云溪也知道双儿心境,也不再说什么,将盛好的粥放在双儿身前,“快吃吧,吃了我们在王府里去逛逛。”
主仆二人用完早膳,收拾一通后便出了碎玉轩。
在出碎玉轩前,双儿曾问沈云溪,说:“小姐,我们不用等王爷的其他侍妾前来请安吗?”
“你觉得她们会来吗?”沈云溪不答反问。双儿抿了抿嘴唇,这个问题她问得似乎有些多余了。
沈云溪对这请安一事本是不在意的,若不是听双儿提起,她根本一点想法也没有。
此刻想来,只觉得有些好笑。
有她这种境遇的人,恐怕在这凰朝上下只有她一人了。
试问,有谁会在新婚当日受到夫君的百般羞辱,置她于尴尬之地,最终令她沦为他人眼中的笑柄,更险些命丧他之手。虽说,她给了凤轻尘漂亮的还击,但伤害已存在,再怎么抚平也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而身为主子的凤轻尘尚且如此对她,那些追随他的人又岂会善待了她。
不来便罢,来了怕也是一番虚情假意,冷嘲热讽了。昨晚那静娴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是以,她还不如出去逛逛,至少乐得也清闲。
至于往后在王府的日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缓步走在碎玉轩外碎石小道上,园中的菊花争相吐艳,红的,黄的,白的……在晨阳微照下随风摇曳,芬香四溢,沁人心脾。
见到如此美景,连左肩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但是,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沈云溪两人在园中没走多会儿,就见凤轻尘满面怒气的向她们急急的奔来,身后跟着他的贴身侍卫龙五。
“王爷,何事如此让你动怒?”
凤轻尘刚在她们身前站定,还未开口,沈云溪便一脸浅笑的向他问道。双儿则低垂着头站在沈云溪身侧,向凤轻尘福了福身。
“沈云溪!”凤轻尘却是一声怒吼,好似要震破她的耳膜一般。
沈云溪皱了皱眉,“王爷这是何意?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今日并未招惹到王爷吧。”
“哼!”凤轻尘冷凝着她,沉声道:“莫非你以为,这城外有关本王的谣言,能瞒过本王么?”
沈云溪满眸疑惑,问道:饷娴囊パ酝跻不早已知晓吗?又何来瞒过一说?”
见沈云溪甚为无辜的模样,凤轻尘神色阴霾,声音也愈发的冷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本王装糊涂?”
沈云溪浅浅一笑,淡雅的说道:“王爷这样说话,云溪可就真的听不懂了。还请王爷您明示。”
凤轻尘冷冷的向沈云溪逼近一步,说:“好!本王就彻底让你死心!”
沈云溪嘴角依旧溢着淡淡的笑,不退不让,就那样笔直的站在秋风里,迎着凤轻尘投射过来的阴鸷目光。
“龙五!拿给她!”
凤轻尘一声吩咐,龙五便从怀中取出一小竹管交到沈云溪的手中。
沈云溪接过竹管,凝了一眼凤轻尘,然后从竹管里取出一信纸,信纸上空白一片,只左下角落有三个字——沈云溪。
见此,沈云溪了然一笑,说:“我说怎么这竹管看着有些眼熟呢?原来是今早我送回去的家书。“顿了顿,抬头对凤轻尘奇怪的问道:“我的家书怎么会到了王爷的手里?”
“王妃,这是今天早上值守的侍卫从碎玉轩飞出的信鸽上取下来的。”龙五在一旁替凤轻尘回答了她的问题。
沈云溪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晨光下,凤轻尘的脸蹦得紧紧的,嘴角擒着讥讽的笑,他又向她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