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摆设?!
沈云溪一惊,仿佛被他的话震住一般,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凤轻尘这样的话,若被其他人听去,也定是不会相信的。谁会相信这堂堂瑞王府里的众多侍妾竟然只是摆设!
这样的事实委实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既然不用她们侍寝,那又为何让她们进王府呢?毕竟,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多。那晚,静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自然,这些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也不想知道。
沈云溪缓过神来,她嘴角擒笑,偏生裹着阴冷的寒意还掺杂着一抹讽意,她轻声开口道:“若事情果真如王爷如说,云溪想她们只会更恨我,更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哦?”凤轻尘轻挑剑眉,兴味浓郁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沈云溪淡声向凤轻尘问道:“王爷觉得她们待在王府是为了什么?”见凤轻尘询问的望着她,她起身,缓缓走向窗边,说道:“她们不单单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且还希冀得到王爷你的宠幸。是以,若是王爷来了这碎玉轩,也就是粉碎了她们这个念头。到时,我这碎玉轩的人便为成为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然后,回身看着凤轻尘,“我这么说,王爷可明白?”
凤轻尘微抿唇角,起身走到沈云溪身前,仗着身高优势,他举高睨着她,修长的手指缠绕起她脖颈处的一缕青丝,目光辗转而下,他说:“既如此,本王就将她们全数撵出王府,这样就没人针对王妃了。”
他的嗓音,透着他独有的磁性,蛊惑力十足。
说完,他抬起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窗外,那弯衔月宁静的镶嵌在光无辽阔的星河里,皎洁的月柔柔的洒了一地,绽放着属于它的光芒。
这般月色映衬下,他那深壑的眸轻扬,凉薄的唇浅浅勾起,滑出一道斐然的春色。
听着他蛊惑的话语,看着他荡着柔意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沈云溪恍惚有一种被宠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可,昨夜,他那憎恨的神情还无比清晰的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沈云溪望着他,没有逃避他满是柔情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然后,樱唇轻启:“王爷确定这样做了,云溪就没有敌人了?王爷可别忘了昨夜那袭击云溪的黑衣人,他明确的点明他的目的,是你的女人。你若是如此高调,只会更快的将我推上风口浪尖上,而并非简单的众矢之的。”
说到这儿,沈云溪顿了顿,眉头微蹙,“亦或者说,这才是王爷你的真正目的?利用我引黑衣人再次出洞?!”
凤轻尘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眸子,这会儿却已变得阴霾冷凛,墨黑的眸子带着无比深邃的幽暗逼向沈云溪,缠绕着她脖颈处青丝的手也停了下来,瞬时而上,桎梏着她光滑的下巴:“你竟敢怀疑本王的初衷?!”
他的动机虽也不纯,但却也并非拿她当箭靶使!
沈云溪嗤笑一声,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钳制,说道:“昨晚,乃至今天早上,王爷都恨不得想要云溪死,只半日未见,王爷便说出截然相反的话来,难道王爷以为云溪会完全不怀疑王爷,而欣然接受?”
听着沈云溪的话,凤轻尘深壑眸子里的寒意缓缓退去,然后他说:“若是本王有意拿你当箭靶使,昨晚本王又何必下命令让龙九必定护你周全?这般做,本王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填事?”
沈云溪微微一怔,是啊,她险些将昨晚龙九护她一事忘在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想来,事情就更不通了。她只能说,眼前这个男人……真难以令人捉摸!
她说:“王爷,就算如此,云溪心中依旧心存疑虑。云溪不相信昨日在王府门前发生的事,王爷当真是想考验云溪。若是我相信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我很蠢!”
凤轻尘淡笑,一眨不眨的低凝着沈云溪,轻声说:“如果本王说,今天回去后,本王仔细想了一通,你并没有欠本王什么,本王却那般对你,觉得很是亏欠于你,所以想要补偿你。你可信吗?”
此时的凤轻尘,少了在战场上的残暴,少了平日里的冷酷,他放低姿态,语带诚恳望着他,完全不像沈云溪之前所见过的凤轻尘。
这样的他,让沈云溪看不出一点点的破绽,有那么一瞬间,让她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凤轻尘。
而曾经所听见的那些传言,不过都是一些假象。
只是,她沈云溪也并非是一个那般天真的人,她不会相信这两日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时冲动而为,她相信在这后背定有着她并不知晓的事情。
虽然,她现在还并不知晓。
兴许,是她太疑心,但她不认为有时候人多一分心思有什么不好。
是以,她说:“王爷的话,云溪暂且听着,我想如果王爷真心怀亏欠,通过日后的接触,我会明白的王爷的心的。只是,还请王爷不要逼迫云溪才好。”
凤轻尘似乎很喜欢挑眉,此刻听了沈云溪的话,他又挑高了眉头。
顷刻,他轻轻抿了抿薄唇,说道:“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本王会让你相信的。”
“我期待着。”沈云溪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见那衔月已上柳枝头,她便回头,对凤轻尘说道:“王爷,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了这话,凤轻尘亦是转头看向窗外,然后赞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