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景轩便迅速的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站着。
“没关系。”沈云溪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在哪里,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到时候相思的情绪太激动的话,你必须马上离开,没有她的允许不再去见他。”
虽然相思不愿意见景轩,但在沈云溪看来她定是有自己不想说的苦衷,但往往这所谓的苦衷在相爱的两人之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摊开说就能解决了。
所以,她才会私自决定带景轩德源酒坊去见相思。
景轩在听了沈云溪的话后,微微一怔,显然,沈云溪这个条件是他没想到的。
其实,只要相思在这京都,依着他的能力,花上点时间他也能将她找出来。
可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是沈云溪,不是其他普通女子,所以,如果没有得到她的同意,就去贸然见她,他想到时若相思不再见他,她也有能力将她藏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
这个结果是让他害怕的。
这些年来,对于相思的感情他一直隐忍着,那是因为他以为她真的会如她临别时所说话那般,会过得很好很幸福。所以,在没有查到她的踪迹之后,他就停止了查找。
但,事实却与当初的话背道而驰。
他又如何能再忍下去。
所以,他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于是,沈云溪唤了巧玉去叫柳叔在府门前等着,他们马上就出去。
两人上了马车,柳叔就熟门熟路的驾着马车向德源酒坊而去。
马车里,景轩眉头皱起,眼睛看着车外,目光涌动,情绪复杂。
沈云溪看着他,没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德源酒坊前停了下来。
站在门口,景轩抬头望着头顶的牌匾,他没想到她会重操旧业,完成她父亲的愿望,将长相思传承下去。
沈云溪停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说道:“进去吧。”
“嗯。”景轩转头看她,轻点点头。
他那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紧的握起,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
害怕,她不想见他,躲避他。
只是,刚抬起脚步,还没跨进店内,就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自店内传出:“曹根,将这坛酒放到里面去。”
相思提着一坛酒从内堂走出来,对站在柜台后擦拭酒坛的曹根说着。
“相思姐,你怎么又提酒坛了?你的右手刚又受伤了。王妃要是知道了又该骂我们了。这些粗重的活儿叫我们两兄弟去做就行了,你只管动动嘴就好,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这样做会很让我们愧疚的。”
曹根放下手中的抹布,赶紧从柜台后走出,一边从相思手中取过酒坛子,一边说道。
相思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柜台后,指挥着他将酒坛子放好后,她浅笑着说道:“这些事你不说我不说,云溪又怎么会知道?”
然后,她伸手抚了抚手腕处抱着纱布的右手,说道:“至于我的手,已经这样了,好不好都一个样。所以我的左手应该多练练,否则我都要成废人了。而且上次受伤是意外,所以你不必因此而感到抱歉。”
景轩站在门口,痴痴的看着门内的相思。
她的笑容,一如他记忆里那般明艳,只是,眉宇之间却是多了几许愁色。
而且,她说的话明明还是那么温暖人心,可为什么他听了却觉得心酸无比,心痛难忍?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着,曹根拿起抹布,擦了擦坛口上的灰印,他仰着头说道:“相思姐,你说的话我们都懂,但是,你也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你的右手虽然大不如前了,但只要你爱惜自己,还是能做些小事情,并不是你所说的‘好不好都一样’这个理。”
“曹根说的话有道理,你应该好好爱惜自己,而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就委屈自己。”沈云溪走进店内,淡声说道。
这话一出,屋内的两人顿时猛地一怔,惊讶的转身看着站在柜台前的沈云溪,相思讶然的说道:“云溪,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不用进宫去吗?”
只是,沈云溪这会子没有心思回答她这话,而是冷着脸,看着已经走到她身旁的相思,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右手上,说道:“你怎么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之前跟你说,你都说你知道了,会好好照顾自己。可今天却让我看见你又受了伤。相思,如果你还想这个酒坊继续经营下去,你以后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沈云溪本是不想这么对相思,可是一看见她受伤的样子,她心里那股火就腾腾直冒,压都压不住,连跟在她身后的景轩,她都忘到一旁了。
从上次到这里来问她要不要景轩的事,不过也就几天而已,她却把自己弄得如此模样,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相思撒娇得拉过她的手,好似没有上次不欢而散的事发生一般,她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很疼,不敢用力过猛,她看着沈云溪生气的小脸,她说道:“云溪,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只是这两次而已,其他时候我真的有听你的话,没有动手,今天你看见的听见的纯属偶然而已,没有经常发生。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就问问曹根,他可以为我作证。”
相思说着就望向曹根,还在自以为沈云溪看不见的地方对曹根猛眨眼睛。
可是,曹根却好死看不懂她的意思一般,皱着眉头看着相思,然后转头望向沈云溪,就听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