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双儿的伤,费了些时间才回到了碎玉轩,沈云溪将双儿扶上了床,让她趴淌在床上,然后命了巧玉去准备水,而她则回房去取了药包来。
重回到床前,沈云溪坐在床沿边,撩起双儿的裙摆,看着那被沁出的血迹染得鲜红的亵裤,沈云溪紧抿了唇角,面色阴沉。
“小姐,……不要看了。”双儿捏转过头,双手微颤的抓着沈云溪撩起裙摆的手,目中泪光盈动,声音有些哽咽。
沈云溪掀目看着双儿,半响没说话。她抽出手,自顾自的脱下了她的亵裤。
巧玉推门进来,将水放在一旁,走到床前,看着双儿臀上的伤处,只一眼,便又泪眼模糊。
双儿臀上伤口处血肉翻卷,殷红一片,巧玉只觉得胸口烦闷,心痛不已。
十二板!……他们到底下了多大的劲呀!何其残忍?!
双儿回转过了头,紧咬着牙关,闭了眼,眼泪簌簌直掉。
看着双儿微颤的身子,沈云溪眸中阴寒尽显,十指捏紧,然后转头对巧玉咬牙吩咐道:“巧玉,去转告龙侍卫,好生伺候着二小姐,别让她在牢中太寂寞了!”
“是,王妃!”巧玉立即抹去面上的泪水,应允着转身快步开门走了出去。
沈云溪站起身,洗了布棉,又坐回到床前,低头轻轻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迹,只一下,她就清楚的感觉到双儿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随后皮肉绷得紧紧的。
“忍一忍,我尽量小心些。”沈云溪柔声宽慰的说道。
双儿微侧过头,对沈云溪重重的点点头,“小姐,我忍得住。”说罢,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拽着床单,手背上青筋直凸。
沈云溪自是将此看在眼里,目光沉郁,随后继续低头为双儿清理伤口。
许久,伤口终是清理好了,又涂上了药膏,沈云溪擦拭了双儿额上的冷汗,又为她盖上了被子后方才站起了身。
“小姐,双儿让你费心了。”双儿抬头,勉强的向沈云溪笑了笑,说道。
沈云溪看着她,低语道:“没有,是我连累了你。”追究其挨打的源头,沈云悠是因为看她不顺眼,方才牵连上双儿,今早的事情并非主因,就算没有早上的事发生,日后沈云悠也是会想方设法的找她的麻烦。
对于此类事情,沈云悠可说是乐此不疲的。
听沈云溪如此说,双儿心中百感交集,声音哽咽的道:“小姐,我……”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双儿话还没有说完,沈云溪便径自截过她的话,说道。
双儿低头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然后好似想起什么,她又对走到盆架前的沈云溪说道:“小姐,二小姐说今日她惩罚是经过王爷首肯的,你这样对她,王爷那边该如何交代?”
沈云溪洗手的动作一顿,想着凤轻尘昨夜的冷漠,她目光为之一暗,然后擦拭了手,转身对双儿淡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只管好生养伤就是,其他的事我自会处理好的。你无需操心。”
停一停,她又说道:“我去厨房熬点汤,你好生休息。”
“嗯,谢谢小姐。”双儿重重的点点头道。然后,沈云溪开门走了出去。
巧玉去了龙九那里,很快的便回来了,将那边的情况告诉了沈云溪后,便与她一起准备晚膳。
晚膳,是在双儿房间用的,巧玉全程照顾着双儿,一调羹一调羹喂着她。这一晚,因着双儿伤重,唯恐她晚上发烧,沈云溪没有回房休息,留在双儿的房中照顾她,巧玉自是也没离去,陪在沈云溪身旁。
凤轻尘是第二天早上,沈云溪正在用早膳的时候来的,倒是比她料想的晚了些。
沈云溪本是想他应该在昨晚就来找她问罪的,这一大早的就来也是甚为着急了,想必昨晚没来是因其他事耽搁了吧。
巧玉见凤轻尘走了进来,便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顺的向他行礼。
凤轻尘淡冷的扫了巧玉一眼,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沈云溪的脸上。
眸色,微深。
沈云溪并未立即抬头看凤轻尘,只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一抹弧度,似有若无。她继续用着早膳,举止优雅,神情淡然。
凤轻尘凉薄的唇微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似僵持,似平和。
巧玉站在一旁,见沈云溪那般,心中甚感惊惶,连手心里都渗出丝丝冷汗来。
终于,沈云溪放下了碗筷,优雅的轻拭嘴角的残汁,抬头看向凤轻尘的目光很是诧异,“王爷来了?”
不等凤轻尘应答,沈云溪又转头语带责怪的对巧玉说道:“巧玉,王爷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对沈云溪的指责,巧玉甚为为难,看着沈云溪道:“我……”
而,凤轻尘却对此冷冷一笑,沈云溪却视而不见,径自阻截了巧玉后面的话,淡声吩咐道:“行了,什么也别说了。去备茶!”
“是。”巧玉点头,快步转身出了大堂。
凤轻尘淡看了眼离去的巧玉,没有说什么,然后掀袍而坐,飘逸自如。转眸看着沈云溪,神情阴翳。
沈云溪淡看凤轻尘一眼,薄唇轻启:“不知王爷今天来碎玉轩是为何事?”停一停,她又问道:“莫不是又是问罪?!”
她语中的讽嘲弄讽刺,凤轻尘听得清清楚楚,没回答她的话,却是说道:“她在大牢也呆了一天一夜了,够了。”
够了?让她呆了一天一夜?此刻方才找上她,莫非她还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