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一震,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气质,好熟悉!
好像,在王爷的身上,她经常所见。
直到这时,静娴才惊觉有些事情,她似乎忽略了。
方才因着沈云溪的突然出声阻拦,令她只专注于她挑衅了她的威性,委实没有去想她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经她这一句话提醒,就不得不让她沉思起这个问题来。
这夜深人静之时,能出现在这王府深院,又敢公然大胆的与她作对,定是不凡之人了。
可是,王府什么时候来了她这么一个人?
“想到了吗?”沈云溪牵动唇角,淡淡的望着抿头沉思的静娴。
她会气定神闲的问出这句话,只因经过方才那一番观望,她已经大概猜到静娴在这王府里什么身份了。
静娴没有立即回答沈云溪的话,只盯着她细看,沈云溪也颇有耐心,站在那里,任凭她上下打量。
元香见此,心里也多了分猜想,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想出沈云溪会是什么人。
好半响,静娴面上终是有了些松动。
寻思的眼神落在沈云溪脚上未换下的红色婚鞋上,再抬头,看向沈云溪的眼神里多了几许了然和嘲讽。
静娴绕着沈云溪转了一圈后,在她身前站定,凝着她,讽意十足的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在这新婚之日险些从狗洞入门的沈家小姐呀。”
沈云溪莫测的美眸透着阴光,眉梢微微挑起。
静娴身子猛然一震,然后挺直身板,硬着脖子对沈云溪说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说这话时,她避开了沈云溪高深莫测的眸光,闪烁的眼神将她心底的惧意彰显得淋漓尽致。
沈云溪收回视线,轻笑一声,“你说的不错,可是你在害怕什么?是在害怕我同你一样以身份压人?”
话,明明句疑问句,可沈云溪却说得那般肯定。
听了她的话,元香终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她遇见的是她,否则小姐指不定会怎么她呢。
静娴颇为不自然的闷哼一声,说道:“我怕什么?你不过是个挂名王妃而已,不要以为你进了这瑞王府,你就真是主子了。就算你能活过了今晚,王爷还指不定怎么待你呢?!”
又来一个咒她死的?!不过,她不会放在心上。
沈云溪淡淡一笑,说道:“不管凤轻尘怎么待我,我也是皇上钦点的瑞王妃,是他凤轻尘唯一的王妃,就算他有一百个不愿意。而你……不过是他众多侍妾中其中的一位。”
仿佛生怕静娴听不清楚似的,‘众多侍妾’几个字,沈云溪咬得极重,一字一顿,极为清晰的传入静娴的耳里。
“你……”静娴气得咬牙切齿,但,心底却又不得不佩服沈云溪的眼力劲,没想到她能猜出她在这王府中是什么身份。
然而,她最后那句话是她心底的伤处,她最讨厌他人拿这点说事!
一怒之下,扬手就向沈云溪挥去!
可是,手还没沾上她的脸,就被沈云溪牢牢的扣住,她使劲挣脱她的钳制,奈何,她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静娴瞪着沈云溪,语带惶恐的说道。
沈云溪扫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只说过不以身份压人,却并不表示我会任人摆弄而不还手!”
话落,便猛地摔开她的手。
一得到释放,静娴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随后抬头便要对沈云溪恶语相向,然而话才刚到嘴边,她就突觉背心一震,接着全身就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令她痛痒难当!
方才想要说的话就此全数吞回了肚里,嘴里只剩下‘啊哟、啊哟’的呻吟声,在这宁静的夜空中显得异常的刺耳。
元香扶在假山的手动了动,眉宇间似有不忍。而沈云溪却是一脸的闲淡,垂眸凝着一脸痛苦神色的静娴。
刚刚,松开她不过是一个幌子,目的是让她心有松懈,然后她便趁此机会点了她背心的灵台穴和胸下巨阙穴,所以,她才会如此痛苦。
静娴额间渗着冷汗,侧目看向沈云溪,见她那般模样,心中更是气极,但她也知道此刻若是再与她作对,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她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能耐,想来她真是小瞧了她。
可,想要让她开口求她,她又不甘心!
是以,她咬牙忍着那抹强烈的痛痒,艰难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简单的几个字,却说得断断续续,想来她当真是十分痛苦的。
“想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罢了。如何?好受吗?”沈云溪漫不经心的开口。
言外之意,已然很是明显。
她这般对她,是在替元香讨回公道。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应该说的是眼下这种情况了。
静娴身上虽痛痒难忍,却仍听出了话外炫音。转身,怒瞪向那边端坐在石头上的元香,眼中的指责之意甚重。
元香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怕,又见静娴脸上肌肉抽搐,显然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心中有些不忍。
于是,她转头,对沈云溪说道:“王妃,奴婢谢谢您为奴婢着想,小姐现在吃了苦头,也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
说着,便低下头,微弯了身向沈云溪央求着。
沈云溪看着元香,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眼冷眼斜睨着元香的静娴,回头,对元香说道:“你看,你替她求情,她一点也不感激,你这样做觉得值得吗?”
元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