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不可置信。
就算知道过去任铮和应飘兰是那种关系,她也试着说服自己。可是,她从来没有亲见过。听说就光想像,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再亲见,痛不欲生。
白花花的两具身体,纠缠。
任铮率先撇开了视线。
应飘兰吐气如兰:“阿铮,我说过的,你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任铮垂下的眸子里,掩住了痛苦和愤恨。
再见,墨笙。也许夏落落说得很对,既然他护不了墨笙周全,那不如就此放手。
墨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跑向大街上,横穿马路。
司机措手不及,一辆辆的急刹车。有人探出头来大骂:“有病啊!找死就滚远一点。”
墨笙充耳不闻。
脑海里都是两具白花花纠缠的ròu_tǐ。
为什么,为什么?她将手捂住了脸,腿伤此时隐隐作痛,根本就动不了。
她的拐仗也已经掉落,不知所踪。
墨笙在路上狼狈的爬着,就要到路边了。
天上下起了大雨,晴天霹雳。明明刚刚还艳阳光照。
一双脚停在了她的前面,一把雨伞挡在了她的上方。
墨笙满脸是雨水,抬头看向来人,是王慕景。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不惊不喜,不危不乱。就算看到她这样疯婆子的一面,他仍然是那样淡淡然的。
墨笙垂下了头。
王慕景却弯腰,将她抱上了车。
她无力反抗。现在就算别人把她抱去卖了,她也不想反抗。心剧痛,痛到极点就是麻木。
她从小就是有洁癖的人,精神洁癖。
别人都道她乖,她洁身自好,长得这样漂亮,却从来不跟男生拉拉扯扯,不跟男人扯上关系。
那是因为,她的家庭,幸福的表像下,充满了谎言和背叛。
她七岁时,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在房间里跟对面的阿姨偷情。
事后,父亲却像没事人一般,对自己的母亲殷勤备至。
她觉得男人都是脏的,直到遇到了任铮。
任铮是她年少最纯洁的向往,最纯洁的所在。少年的任铮,笑容如雨水一般,能洗净人内心的灰垢。
刚刚那一幕,像是七岁那年的情景重现,任铮的脸跟父亲的脸重叠了。
王慕景拿出了一块大毛巾,替她盖在了身上,声音轻淡:“擦擦。”
说完,他问:“是回学校,还是去哪里?”
墨笙天没回过神。待王慕景重新问了几遍,她才说:“不,我不要回学校。随便去哪里,求你了。王总。”
很好,她还记得他是王总。
王慕景吩咐司机:“去别墅。”
司机诧异,王慕景的住宅,还从来没有带过女人。
他从后视镜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墨笙,长相美艳,单纯无害。男人,都喜欢这个类型的吧?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墨笙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却一脸茫然,像个无措的失了魂的孩子,仿佛失去了重心。
凉亭,任铮从应飘兰身上离开,坐在那里,头垂了下来。
应飘兰一脸餍足。
她修长手指在任铮的背上画圈:“阿铮,你看,我们的身体是最契合的。虽然已经过了八个多月,可是,我这具身体还是很想念你的。”
“别说了!”任铮恼怒。
“我妈呢,你现在可以将我妈放回来了吧?”任铮没想到应飘兰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赵芸的身上。
赵芸就是他的命,如果不是为了赵芸,五年前,他就不会找到应飘兰了。
“放心,你妈我已经请了专业的护工看护着,以后,你只要放心的敢闯就行了。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她。你如果想看看她,也好,我一会就带你去。”
任铮铁青着一张脸。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都是墨笙见到他和应飘兰在一起时的不可置信和绝望。
墨笙是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她看似柔和,实则刚烈。
可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的他,哪里有权利再去过问?
对不起,墨笙!任铮心里这样说,绝望从心底蔓延开来。
应飘兰看着任铮这样子,却不恼。
她得不到的,就算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就算是一具躯壳,她也想将任铮带在身边。
她还记得,半个月前,她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包括将应氏一半的股份送给任铮,结果任铮一口回绝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没想过动任铮的妈,没想到,任铮的妈才是任铮真正的软肋。
任铮先行离开,应飘兰满足又慵懒。
齐众上前:“应总,要派人跟着吗?”
“当然。墨笙呢?”
“她被王氏集团的王总抱上车了。”齐众恭敬答道。
“王慕景?”应飘兰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容。
待齐众退下,应飘兰倚着栏杆,看着湖里的鱼儿自由自在游来游去。
她投下一些鱼饵,自言自语道:“阿明,你现在幸福吗?不,你也不可能幸福的。当年背叛了我。阿明,其实我不怪你,可是呢,难道我们的爱情,就不值两百万吗?你知我为什么爱阿铮吗?因为阿铮眉眼干净,最像年轻时的你。他居然放着一半的应氏股份不要,而拒绝我,要跟那个小贱人走!阿明,若是那一天,你拒绝了两百万,我们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幸福呢?”
一滴泪,从应飘兰的脸上滑过,掉入湖底,划过一层层涟漪。
二十年前,应家
应飘兰跪在家里长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