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并非一座空城,作为军事重地,董卓在这里布置了三千兵马。守将名叫王方,乃是他麾下校尉之一。
不过,如今董卓已死,整个西凉集团都陷入了瓦解的状态,王方自然也就成了在野武将。
在这种情况下,他和此时大多数西凉将领一样,都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甚至有些害怕,怕朝廷找自己秋后算账。毕竟,早就有消息传出,王允想要杀光所有董卓系将领
如果牛辅大军先一步抵达陈仓,并派人招揽王方,王方多半二话不说就会投奔他。两人都属于西凉集团,乃是天然的盟友,抱团取暖再正常不过。
当然,如果马应先一步抵达,只需做出一些承诺,同样能够轻易劝降他。毕竟,马应名声在外,实力并不差,既然董卓这座靠山倒了,那能够找到一座新靠山,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可是,马应和牛辅的军队居然同时到了,这就让王方有些为难了。略微琢磨了一下,他便下令关闭城门,做出守城姿态。
他的想法很简单,让城外两支大军先打一场再说,谁赢了就投效谁。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但也是最平庸的办法,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不管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相反,若是他选择支持其中一方,出兵攻打另一方,那绝对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投奔对象的信赖
陈仓城外,马应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显然,他猜到了王方的心思。
不过,他并未在意。随即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五千敌军,没有废话,当即下令道:“将士们,敌人就在眼前,随我杀。让这些人领教一下我们虎骑军的厉害”
“杀”
一万虎骑尽皆跟着大喊,顿时分作三部朝敌军杀去。其中马应率领四千虎骑正面进攻敌军,而庞德和典伍,则各领三千人马从两翼冲击敌阵。
“是虎骑军是马应的虎骑军”
见马应向己方冲来,还未接战,那五千敌军便已然出现了骚乱。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遭遇敌人,而且还是凶名在外的虎骑军。
这支骑兵的主将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主动投奔牛辅的李傕。
见马应杀来,他虽然有些胆怯,但依旧咬了咬牙,大喝道:“杀敌”
说完,便率先迎了上去。
受他鼓舞,那五千骑兵终于恢复了一些士气,全部跟着他迎了上去。
可是,两支部队终究还是存在着差距,虎骑军不管是铠甲还是兵卒素质,都远超对方。再加上人数是对方的两倍,只一交战,就取得了极大的优势,直接将对方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杀”
马应和庞德凭借过人的勇武,率领亲卫冲在最前面,竟直接将那五千骑兵杀穿。连李傕都差点被他们二人阵斩。
在这种情况下,李傕哪还敢继续纠缠,当即大吼道:“后撤,全军后撤。”
一边喊还一边打马逃跑。
只一会儿,原本就快要坚持不住的五千大军终于崩溃开来,许多人都和他一起拼命逃跑。
“追击”
马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扩大战果的机会,当即领兵追击,足足追了三十里这才作罢。
重新回到陈仓城,已是下午。马应统计了一下,此战虎骑军只折损了三百多人,而对方,死伤和被俘的,怕是超过一半。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胜
见马应凯旋而归,王方终于果断了一回,没有再犹豫,直接出城投降,将陈仓拱手相让。
虽然对他的感观不是很好,但马应依旧接纳了他,给了他一个军司马的职位,暂时统领那三千和他一起投降的守卒。
五十里外,中军大营。李儒已经收到了先头部队溃败的消息,不禁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挫败之感。
就在这时,身旁的郭汜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先遣部队已经败了,我们还要继续向陈仓进军吗”
“不必了,退回郿县吧。不出意外的话,陈仓已然落入马应之手,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李儒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疲惫。
“这我们就这样回去的话,如何向将军交代”郭汜似乎有些担心。
“不打紧,我会亲自向将军禀明情况。”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李儒还是感觉有些头疼。
第二日,他便回到了郿县。才刚刚进入县城,他就被牛辅召了过去。
“文优,现在该如何是好你当初说马应在西域,无法在关中插上一脚,可现在呢人家直接率领虎骑军出现在了关中”见李儒到来,牛辅立马走上前,激动地说道。
李儒虽然对他现在的态度不喜,但还是好言劝解道:“将军勿忧,就算马应领兵而至,也并非没有机会。”
“勿忧我如何能勿忧你前几日就是这么说的,还信誓旦旦保证,必然能够在渭水河畔击溃马应。可结果呢我们埋伏了整整三天,可人家根本就没有渡河你前日又说,只要拿下陈仓,就能截断其粮道,逼他退兵,可结果呢,陈仓没拿下也就罢了,反倒致使我军大败,折损了两千多骑”牛辅越说越是激动。
“将军,你失态了。”李儒脸色微冷,直视着他,淡淡道。
牛辅身体一僵,总算回过神来,歉意道:“我也是一时心急,并没有怪罪文优之意,还望文优莫要往心里去。”
“我亦知将军心急,但抱怨起不到任何作用。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