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却又不见官吏出来请降,这张家到底是何想法?”典伍不禁开口说道。
马应笑了笑,“管他是何想法,先进去再说。”
渊泉城中有不少百姓在张望,他也不怕有人忽然堵住城门,放火焚城什么的。况且,上万大军也不可能全部开驻进去。
进入城池之后,马应立即命人接管城门,自己则率领将士向县衙奔去。
县衙同样府门大开,只是里面除了三五个小吏外,再见不到其他人。
见马应率领将士过来,那几个小吏赶忙小跑过来,拜道:“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县衙中怎的只有你们这几人?”马应皱着眉头询问道。
其中一名小吏回答道:“其他官吏猜到将军会入主敦煌,都已辞官而去……”
马应倒也没有生气,只继续问道:“那些辞官而去的人可是出自张家?”
“不尽是。”为首的那名小吏回答道。
见他气度不凡,马应不禁有些欣赏,笑着问道,“你是何人,现身居何职?”
虽然这么问,但其实他已经用修改器探查过了,不仅知道了此人的姓名,还知道他的政治属性达到了71点,是个不错的人才。而且,71点并非他的极限,极限应该在75左右。
“下官张华,现居渊泉户曹掾一职。”
“可是出自大族张氏?为何不像其他族人一般辞官?”马应继续问道。
“理念不同,不愿辞官。”张华不卑不亢道。
马应点了点头,对此倒也能够理解,然后笑着问道:“不知阁下可愿在我身边暂为一校尉书佐?”
书佐虽然只是一小吏,但因为一直陪伴在马应身边的缘故,前途一片光明,以后调往地方任职,最少也是一县之长。因此本就有意投效的张华当即拜道:“愿为校尉身边一书佐。”
虽然渊泉县已被拿下,但想到根深蒂固的张家,马应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禁问道:“你即为张氏族人,可知张家家主对我是何态度,既不抵抗,也不投效,却是为何?”
张华无奈道:“不抵抗是因为挡不住校尉大军,不投效则是因为校尉当下之身份。家主不愿背负从贼之名。”
“只是张家家主有此想法,还是大部分人都有此想法?”
张华迟疑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有人觉得校尉是叛逆,也有人觉得校尉是豪杰。当有不少人与我一般。”
见他这么说,马应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他还真怕张氏之人都不愿在自己治下出仕,毕竟张家的人才还是挺多的,张芝、張昶这两位书法大家也就算了,张猛、张龚还有年纪尚轻的张就,都在未来担任过太守或中郎将之类的职务。
除此之外,张家可为吏的人就更多了。
当然,为了避免张家在敦煌郡的势力过大,马应不可能任用太多张家之人,现在他们有人不愿出仕,却是正合心意。
不管怎么说,张家都是敦煌大族,马应还是亲自去拜访了一下当代家主张芝。
张芝已经年过六十,而且身体也不太好,但依旧和马应见了一面。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最满意的一副书法作品送给了马应。
这副书法乃是用佐伯纸书写。佐伯纸是近十来年才出现的纸张,其质量甚至超过最新一批武威竹纸,着实让马应震惊了一下。
好在佐伯纸工艺复杂,难以量产,只在少数人手中流通。若非如此,马应都会感觉自己弄出来的新型纸张就是个笑话。
作为草圣张芝的真迹,这幅书法马应打算好好珍藏,这东西若是传到了后世,其价值怕是不会比两百年后才出现的《兰亭集序》差!
此次拜访张芝,马应还算满意,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他的手稿真迹,而且也知道了张家的态度。简单概括就两个字——非敌。
处理完渊泉县的事务之后,马应又领着大军继续向西进发。
整个敦煌郡真正能够给他造成麻烦的其实只有两个家族,一个是已经表达过善意的渊泉张家,另一个则是广至盖家。
广至县的盖家,当代家主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辞官的盖勋,也是马应曾经的上司。
按照历史的轨迹,此人将会在下个月汉帝刘宏置西园八校尉之后,被重新启用,征召入京。而现在,不出意外话应该还在敦煌。
想到即将和这位老上司见面,马应不禁苦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被他喷一脸口水。曾经最看好的一名将领居然成了叛逆,于这位大汉忠臣而言,应该是一件很生气的事情吧。
最无奈的是,就算被他喷了一脸口水,马应也只能受着,否则就是不义。成为叛贼后本就已经背上了不忠之名,若是再背上不义之名,那名声就真要臭大街了。
因为这个缘故,马应其实是不愿和盖勋见面的。不过,既然想要拿下敦煌郡,总有这么一朝,躲是躲不掉的。
八月初,马应率军终于抵达广至县。和他预想的一样,广至县城门紧闭,盖勋竟亲自率领几百守卒,立于城墙之上。
看到这个情况,马应也懒得过去找骂,只远远朝城楼上的盖勋行了一礼,然后便让杨阜率领本部人马入驻广至县境内的昆仑塞,把守这个重要关隘的同时,也有监视盖勋之意。
待杨阜入驻昆仑塞之后,马应不再停留,直接略过广至县,开始朝敦煌郡治所敦煌县进发,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抵抗。
只五天时间,敦煌郡治下六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