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看着一脸肃穆的薛长瑜, 心里头有些狐疑, 仿佛身在云中雾中, 根本分不清楚,眼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按理来说,若是四皇子薛长瑜为的是拉拢苏家,而讨好苏怀瑾,那么明面儿上讨好也就罢了, 那为何在苏怀瑾本该看不到的地方,也这样“讨好”?
往日里那秉性最独断专行, 甚至有些刚愎自用, 又暴躁易怒的薛长瑜,竟然像是转了性子一样儿。
不,也并非是转了性子,毕竟薛长瑜对待旁人,仍然是那般易怒,唯独对待苏怀瑾的时候,头顶上恨不得能冒出两只大狗耳朵来!
薛长瑜刚说罢, 就感觉身后有人, 回头一看, 竟然是苏怀瑾回来了!
薛长瑜没成想这么寸, 还以为瑾儿要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自己这般的与苏锦儿说话, 不知瑾儿误会没有。
薛长瑜一想到这里就头疼, 连忙大步走过去,脸上的怒容和肃杀一下子转变成温柔款款的笑意,恨不得能把那张英俊的脸笑出褶子来,说:“瑾儿,你回来了?出门许是乏了,快进厅堂歇息歇息。”
他说着,转头又对苏辰苏午说:“快快,给你们小姐倒茶。”
苏辰和苏午连忙应声,一打叠的小跑出去端茶。
那面儿苏怀瑾有些无奈,看来四皇子薛长瑜已经成功的打入了“敌营”,这明明是苏宅,苏辰苏午明明是自己的心腹从者,怎么听四皇子这口气,敢情这是他家似的,一脸东道主的表情,反而自己像是个客人。
苏怀瑾有些无奈,招手示意绿衣,跟着往里走去。
苏锦儿则是劈头盖脸被骂了一套,虽然薛长瑜也没说什么太多,但是苏锦儿听得是手脚冰凉,四皇子可谓是正正经经儿的拒绝了她。
而且毫不留情面。
苏锦儿咬牙切齿的捏着自己的手帕,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气的喘着粗气儿,不过就在她还生气的时候,一个丫头跑过来,说:“二小姐,大小姐传唤您身边的丫鬟和婆子过去呢。”
苏锦儿一听,吓了一跳,说:“传唤锦儿的仆从过去做什么?”
丫鬟和婆子一听,顿时吓得腿软,“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苏锦儿的腿,说:“小姐!二小姐!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啊!”
苏怀瑾坐在厅上,悠闲的呷着茶,就听到外面一阵鬼哭狼嚎,随即苏锦儿并着她的丫鬟婆子走了进来。
一进来,苏锦儿就想要先行发难,哭泣着说:“大姊姊,锦儿……”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怀瑾就举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头儿,淡淡的说:“我知道,你管教不严,也有罪过,就不必自己承认了,你且先站在一边儿,等我撕烂了你这不懂事儿的丫鬟和婆子的嘴,再跟你理论理论。”
苏锦儿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四皇子薛长瑜,她没成想,薛长瑜在场,苏怀瑾都能这么不给她面子。
而薛长瑜呢?
薛长瑜这时候则是一脸“迷恋”的表情,全神贯注的盯着苏怀瑾,心里想着,他家瑾儿生气的时候,也这般明丽动人,尤其柳眉怒挑的模样,真真儿疼煞人了。
苏锦儿的话头被堵了,那两个丫鬟和婆子连忙跪下来哭喊求饶。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大小姐饶了我们罢!”
“奴婢们也是,也是奉命行……啊!”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苏锦儿踹了一脚,苏锦儿此时管不得旁的,一脚踹在那丫鬟腰眼上,丫鬟没有防备,登时跌出去,话头就断了。
苏锦儿哭着委屈,说:“你这丫鬟,说的什么荤话儿,平日里锦儿待你如同亲姐妹一样儿,如今你却将过失推脱在主子身上,这样像话不像?”
苏怀瑾瞧着苏锦儿装模作样,则是笑了笑,说:“不必说了,王爷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苏家没有这样的体统,丢人都丢到外面儿去了,来人,拖走,家法处置。”
那丫鬟和婆子一听,登时吓得浑身没了骨头,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上冷汗连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锦儿眼睛一转,凄苦的说:“大姊姊,锦儿……”
她的话仍旧没有说完,又被苏怀瑾打断了,只听苏怀瑾笑着说:“你也不必多言,身为主子,管不住丫鬟婆子的嘴,来人,带二小姐跪祠堂,抄祖训。”
苏锦儿眼睛陡然一睁,气的浑身连连发抖,又碍于四皇子就在旁边儿,不能发作,期期艾艾了好一阵,才支吾的说:“是……”
苏锦儿和丫头婆子很快就被带了下去,该上家法的上家法,该跪祠堂的跪祠堂。
薛长瑜见多余的人终于都走了,这才笑着说:“我带了一些点心来,不知是不是可口。”
他说着,让侍卫冯北把点心拿来,其实薛长瑜虽然这么说,不过他知道,那都是苏怀瑾爱见的点心,只是为了叫苏怀瑾欢心罢了。
苏怀瑾十分恭敬的说:“多谢王爷,实在是折煞怀瑾了。”
薛长瑜笑着说:“谢就不必了,若是可口,改日里我再带一些过来。”
薛长瑜这么说着,又拐弯抹角的说:“瑾儿今儿个又出门了?”
苏怀瑾不知道他正在吃醋自己与水修白走得近,就如实说了,毕竟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薛长瑜一听,果然是冯北说的那样儿,苏怀瑾去找水修白商量出玉的事儿。
薛长瑜连忙笑的殷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