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抬头看了一眼薛长瑜。
薛长瑜笑眯眯的,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还对苏怀瑾笑了笑。
苏怀瑾实在无奈, 她又接收到了朱婉香哀怨的目光。
朱婉香这时候就期期艾艾的说:“皇上与皇后娘娘……感情甚笃呢, 一点也不像市井传闻的那样儿……”
薛长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说:“既然是市井传闻, 就不必在这时候说了。”
太后却不依不饶的,笑着说:“婉儿啊,什么市井传闻?”
朱婉香一副为难的样子,太后三催四催,朱婉香才不情不愿的说出来,说:“太后娘娘,有一些市井传闻, 都说皇上是因着忌惮苏家的势力,因此才不得已, 立皇后娘娘……”
她的话还没说完,薛长瑜已经“嘭!!”一声, 直接将筷箸拍在桌上,脸色冷得可以。
玉雕的筷箸登时就给拍碎了,断做好几截, 飞溅起来,差点溅到朱婉香面前。
朱婉香“啊”的惊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退开, 站起来连声说:“皇上, 皇上息怒啊, 息怒啊!”
太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众人之间,唯独苏怀瑾坐的稳稳当当的,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继续吃自己的鱼。
薛长瑜脸色阴沉的可以,说:“朱姑娘身为大家之后,更是太后的外家侄女儿,也该当能分辨什么是市井流言,什么是正经的话,市井流言是给那些地痞无赖和长舌妇嚼舌头根子用的,能从朱姑娘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辱身份。”
薛长瑜说的一点儿情面也不留,朱婉香面子无光,又吓得瑟瑟发抖。
太后则是说:“皇儿!这也没什么,旁人说得,为何婉儿说不得?”
薛长瑜笑了笑,说:“母后,朕方才已经说过了,市井流言是地痞无赖和长舌妇嚼舌头根子用的,这些人说得,朱姑娘明辨是非,自然说不得。就仿佛朱姑娘是母后您的外家侄女儿,被母后您宠爱有加,而那些地痞无赖和长舌妇,既不是您的外家侄子,也不是您的外家侄女儿,一个道理。”
太后被驳的哑口无言,朱婉香脸色也很难看。
苏怀瑾这时候就笑了笑,说:“绿衣,没看到皇上的筷箸断了么?再取一副。”
“是!”
绿衣赶紧应声,连忙趋步出去,重新取了一副筷箸。
薛长瑜这才脸色稍微平和一些,坐了下来。
太后也拉着朱婉香坐下来。
朱婉香脸色仍然不是很好,期期艾艾的说:“皇上……是……是婉儿方才说错了话,婉儿不懂事儿,还请皇上见谅。”
薛长瑜则淡淡的说:“你说错了话,该当向皇后道歉,而不是朝朕道歉。”
朱婉香又给噎了一下,太后气不过,挥手说:“撤了撤了,换茶果来,吃不下了,气都给气饱了!”
她说着,又瞪了一眼苏怀瑾。
苏怀瑾感觉自己也是冤枉,就抬起手来,偷偷的戳了戳薛长瑜,想要让他见好就收,别一直穷追猛打的。
结果她一抬手,就被薛长瑜抓了一个正着,没成想薛长瑜反应那么快,苏怀瑾还没戳他,倒是被抓住了手,捏在掌心里,动作十分暧昧。
苏怀瑾想要把手抽回去,但是薛长瑜力气大,就是不松手。
这下子好了,两个人在桌子下面搞小动作,太后还让把宴席撤掉,换上茶果来,这样一来,很快众人就会发现两个人的小动作了。
果不其然……
侍女们撤掉午膳,太后和朱婉香就看到了薛长瑜和苏怀瑾紧握的双手。
朱婉香登时差点哭出来,委屈死了,太后则是气的瞪眼睛,瞪着一双像死鱼一样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苏怀瑾。
苏怀瑾:“……”
薛长瑜则是什么都不管,只管握着苏怀瑾的手,等着茶果送上来之后,就笑着说:“瑾儿,方才用的匆忙,吃饱了么?我帮你剥个果子?”
苏怀瑾干笑了一声,说:“多谢皇上,不……”
不必了……
话还没说完,薛长瑜已经笑着十分温柔,说:“是了,我知道,你这小馋猫儿,一个果子不够,你最喜欢食这个,我知道,会多剥几个的。”
苏怀瑾:“……”方才的午膳里,肯定下了什么药,让薛长瑜又吃错了药,脑子里转筋!
太后气得更是不行,差点就“呋呋”喘粗气儿。
太后和朱婉香看着薛长瑜剥果子,太后咳嗽了一声,说:“皇儿啊,给你妹妹也剥一个果子。”
薛长瑜笑的彬彬有礼,说:“朕现在没空,不然让母后您的侍女剥罢。”
朱婉香撕着自己手帕,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太后就机智的说:“婉儿啊,来来,给皇上表演一下你的茶艺罢,皇上一定喜欢的。”
朱婉香柔柔一笑,说:“是,太后娘娘。”
很快有侍女把茶艺的东西摆上来,朱婉香款款坐在茶几旁边,就准备开始沏茶了。
苏怀瑾一边吃果子,一边看朱婉香沏茶,倒不像是沏茶,反而像是跳舞,每次动作,都把手臂高高举起,衣裳袖子完全落下来,露出犹如白藕一样的胳膊,看的苏怀瑾眼睛直晃。
薛长瑜则是专心的剥果子,压根儿没抬头,根本没施舍一个眼神。
朱婉香咬牙切齿,苏怀瑾吃着薛长瑜递来的果子,顿时觉得,心情其实还挺好,有一种难以言会的酸爽感……
朱婉香表演完了茶艺,太后笑着拍手,说:“好好好,快,第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