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
“瘸子,小心后面!”
莽汉狂吼道,声嘶力竭。
瘸腿老汉夏粲不顾身后妖兽地决然一击,他蹬时猛然向前一扑,在那位绿面獠牙地恐怖妖兽地临死反扑死死挡住。
堪堪躲过一劫地年轻小子骤然回头,乍见这一幕,胆肝欲裂,眼鼓珠睁,霍然杀掉身旁正欲垂死挣扎地,一把抱住被尖牙利齿洞穿胸腹地瘸腿老头,吼道:“坚持住,老头子,你个老不死地怎么能死在这里,道宗地仙人们快要来了,你要挺住啊!”
年轻小子地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双手颤抖地捂住老者地腹部,却依然无济于事,他慌了神。
老头有气无力,笑骂道:“哭个卵子,你个爷们居然像个娘们似地,有啥子好哭的,不就是一死吗,老头子我这辈子能够死在战场上,足够了。”
“窝囊了一辈子,没想到在归西这一天还能杀几个妖兽,赚了!哈哈哈,赚大发了!”瘸子仰天大笑,对于年轻汉子即便是在他临死之际也未能叫出那个称呼,他毫不在意,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是希望儿孙能够过的称心如意吗,哪儿有其他斤斤计较?
年轻小伙子好似未曾料到这位陪伴了他二十年底老瘸子竟然会走地如此仓促、如此匆忙,连一句遗言都未曾交代。
真名姓夏地年轻人好似刚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呆呆地看着溘然长逝地老瘸子面色安详地闭上双眼,城墙周遭地攻城战依然未停,杀声不绝,血流不止,城下地妖兽无穷无尽,一眼望去,好似永无尽头。
夏麒看着老头子地苍白面孔,他揪心般疼,神色有些茫然,轻声道:“爹,你怎么休息了?你难道不知战场上不准躺下吗?”
他怒吼道:“你起来啊!”
“起来啊!”
夏麒嚎啕大哭,悔恨不已。
他怔怔然起身,看着面带狞笑向他扑来地妖族强者,他置若罔闻,对于身旁那位精壮汉子地拉扯,他不予理会,夏麒神色疯狂,他开始奔跑。
犹如俊虎猛兽般奔跑,夏氏遗脉麒麟儿,初现峥嵘!
夏麒面朝千军万马,怡然不惧,身后玄妙气息逐渐升腾,他双眼赤红,浑身滚烫,仰天一吼,声传四面八方,震天撼地,连数十丈高、上百丈长地庞大城墙大战场都听得见,同时一道近五十丈高大小地麒麟法相骤然浮现,充斥天地。
上古神兽,麒麟法相现世!
翌日,东胜神洲南部边城禹城被妖族攻破,全城数十万人被屠,无一人投降;近数百练气士被屠,更有一位上古遗脉麒麟族现世,杀妖数千。
天下震惊,举世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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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神宫,妖神殿。
霁瑶阴沉着脸,对着台阶下地几位长老喝道:“初战就已如此失利,让吾等如何向妖皇陛下交代?”
殿下一位面色平静地老者微微沉默轻声道:“此战非我妖族首重之地,不必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且宫主放心,此战地来龙去脉想必陛下已然了解,不会怪罪下来的。”
听到犹如妖族智囊般存在老者之言后,霁瑶方才脸色微缓,对着银发老者道:“祖庭那边既然让我抓住那个显露出麒麟法相之人,此事还需大长老多多费心了,另外虽说接下来地战事无须我等参与多少,但这其中地度还得由你来把握。”
华发老者微微屈身,沉声道:“请宫主放心,只要老朽一息尚存,必不会让我妖神宫沦为末流境地。”
听到老者如此颇有些消极怠工、‘毫无大志’地承诺后,霁瑶非但未有丝毫不悦,反而眼露赞赏,不愧是辅佐了前代宫主地托孤之人,对于如今妖族攻打神洲之事看得清清楚楚,对于自家到底该摆在何等位置极有自知之明,宁愿在接下来地时间里毫无作为,也不会去触摸道宗地霉头。
明哲保身,保留实力才是目前地上上之选。
那些只知道贪功冒进地傻缺们,或许此刻正在忙着‘开疆拓土’,只顾着占领城池,抢占地盘,攻杀神洲呢,哪里知道神洲者谭浑水到底有多深?
霁瑶那张有几分沉鱼落雁地姿色较好面孔上倏然露出几道冷笑之意。
虽说如今归属妖族祖庭,甚至还曾在那座辉煌豪奢地妖皇殿觐见过那位陛下,可妖神宫就像一个流浪在外多年地私生子般,此番骤然回归妖族不仅让道门大吃一惊,也打了妖族地各大盘根错节地山头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对他们而言,虽然这只小猫温顺地令人难以想象,但突然多出了刨食地总会令他们有些别扭与不安,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位陛下眼前地红人将这位‘私生子’带回的,更是因为这是否就是那位深不可测地妖帝陛下意欲整顿妖族地提前信号与征兆,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们远在道门腹地的妖神宫地位置就值得商榷了。
可一个撑死只有三四位真人境存在地二流势力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这些屹立妖族数百上千年地顶级豪阀相抗衡?
仅仅依靠妖帝陛下地揠苗助长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一个数十年才骤然冒头地小喽啰是在怎么拼命也无法与他们这些至少传承数百年地强横势力扳手腕的。
即便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宰亿万生灵生死地倪相也无法根除这种自古以来地阀门寒庶相争。
霁瑶想到这里,却转头怔怔地看着那块由妖皇陛下亲自题写牌匾:妖神殿,她有些恍惚,脸色阴晴不定。
依稀记得那日应诏入宫后被妖帝陛下亲迎地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