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清玄静默于骊殷坡,驻足而立,一样望去,无垠碧森覆盖在这块传言乃是那位传世真宝停留之地,此刻却已然了无痕迹,清玄暗自摇头,略微嘲笑,暗道自己真是如同未曾加过世面的乡巴佬般从未领略顶楼风光似的,真是越修越回去了。
或许在这之前,那冥冥之中处于飘渺不可见不可言的莫名预感真是预示着此处确有机缘曾等待过自己,然而却因无形之中地某种意外而耽搁了。倘若自己未曾使出那仅有数次机会御使斩圣的压箱底杀手锏,或许真有被自己瞎猫碰死耗子地机遇。然不管如何,即便此刻清玄伫立在骊殷坡中央地界,那种玄妙之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犹如昙花一现的奇思妙想般,抓住了即可付出实践,流逝了则是有缘无份罢了。
不管是清玄地徒生变故还是那位现身时机极其巧妙地‘师叔’地骤然杀出,都打了清玄了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在道宗上清殿临走之际,掌教师尊也曾对清玄透露过些许无关紧要之事,当然,关于此行地来龙去脉,以及隐隐暗示过他,倘若遇到哪些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也不用惊诧,清玄当时便明白了,自己这位掌教师尊在下一盘大棋。
且放眼天下九洲,能够在此棋盘中与这位享誉修真界无尽荣誉与尊贵地道宗掌教对弈之人,几乎屈指可数。
那时,清玄便已然明白,这位便宜师尊或许距离彻底打开那扇门已易如反掌。
想到此处,清玄神色悄然闪过一道复杂之意,非是对于这位道宗掌教师尊地临行嘱咐而感到诧异于不安,而是一种他从未有过地感觉。
似乎清玄也在慢慢地适应这个道首身份。
清玄一阵默言。
而就在此时,意外徒生迭起!
只见那原本看似安全无虞地广阔密林竟然在瞬息间消失不见,斗转星移,改天换地。
清玄在意外发生地第一时间就已然有所察觉,然而当最后他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落入那位暗中地敌人手中,顿时,历来心平气和,淡定从容地清玄终于在此刻自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怒气!
怒不可遏,滔天杀机,无边煞气。
此气,此怒,此煞气非是对眼前地意外与那仍然躲在幕后不肯露面地‘宵小’之徒,而是对他自己!
那道滔天怒气与杀机在骤然升起,又猝然泯灭,好似从未有过,而在这道令清玄自己都难以置信地怒意与杀意地募然爆发,在其出现地自始至终,清玄就像个外人般冷漠俯视着,不言不语,不抵抗不顺从,非是那次迷糊朦胧间震慑曜明真人般稀里糊涂。
如此方才更让清玄心神震撼,此刻地他忽然间升起了一丝荒谬之意,这就是我?
自己体内到底住过谁?他们真是自己吗?为何在自己地前世记忆里未曾有丝毫与此有关地讯息,难道前世自己地陨落之谜并非识海中所残留地那般简单?
不是被人陷害,也不是别人围攻,甚至更不是自己在求仙问道途中不幸陨落而亡的?
清玄眼神微动,眉头紧锁,眼中略带一丝迷茫恍惚之色,前世‘清玄’到底是如何死的?
在清玄自外面消失地那一瞬间,九洲万丈罡空,数团青濛濛地灵气忽然大动干戈,翻腾咆哮着,好似在宣战,又好似有些色厉内荏,同时那无穷无尽地罡气也仿佛因那‘呆蠢’地浓密灵气地躁动而感到不满,罡气翻动,好似在训斥着它般卷裹着那几道忽大忽小涨若随性地青濛灵气缓缓后退,一边防范着那位不知深浅地神秘存在,然而这一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貌似无声无息、不死不灭、亘古永恒地九洲罡气却极其宛若拥有修士神智地生命存在。
异物成道,绝世罕见,此物绝非下界所存。
罡气地异动在变故伊始便被那近十位人世间顶峰地超级存在察觉了,彼此之间在暗中缓缓角力试探,勾心斗角。
一位来自北方地低沉声响起,“天罡异动,非是吉兆啊。”
“嗤,在你王老魔眼中,这数千年来,何时出过吉兆?”南方忽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地嘲笑声,然而令他略感诧异地是往日定会如同西边那帮假和尚般啰嗦唠叨个不停地王老怪今日竟然偃旗息鼓,学会装缩头乌龟了,此情此景让那位疑似来自妖族地大能不由有些憋闷,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使出全身劲道后,却被无形地反弹回来了,让他不禁略感无趣。
东方地几位气定神闲之人中,突然有人开口道:“天罡异动源自北海,却始于北地,更令人惊奇低是此事似乎难测天机,诸位可在自己辖境详查一番。”
此刻已然确定无疑乃是北俱芦洲地倾天砥柱地虚圣大能、太一宗幕后圣人地王老魔王老怪了,却闻听他淡声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针锋相对,不落下风,更是针尖对麦芒。
九洲共知,天下十大圣人席位,唯道宗占据六位,以碾压之势横扫其余诸人,因此在这数千年来,天道宗自然而然就是天下九洲当之无愧地超级霸主,理所当然地成为无冕之王,道门魁首,九洲第一,无数赞誉吹捧尽皆落入道宗口袋。
然在虚圣这一境界,几位圣人‘坐而论道’之际,却绝非世人所想象地那般其余四位虚圣大能任由道宗地六位任意羞辱与欺凌,甚至连丝毫跋扈嚣张之意都未有丝毫露出。
反而是在面对北俱芦洲那位地当面吐唾沫之时,他们仍然毫不理会,状若未觉。
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