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松儿怎么会把这个落魄如此的所谓大奶奶看在眼里,把手中的饭盒往桌上重重一方,眼睛早转了一圈,看着大少爷李重宁红着眼眶,也不说话,心下有了数,就更不屑了。
林氏被气的倒噎,指着食盒里的饭菜道,“这明明是剩菜,你们就送这样的菜过来的?”
“爱吃不吃,不吃我拿给姨奶奶养的猫儿吃!”
松儿一点儿也不怵,撇一眼林氏,“你还真拿起架子来了,也不相信现在的状况,有这样的剩菜吃就不错了!”
林氏气的掉了泪,说不出话来,李重宁原本想要上前挡在林氏前面,然而之前林氏说的那么一番话,不心寒也是假的,突然想起长安上午说过,许是哥哥把娘保护的太好了,反而让娘看不清二叔他们的歹意。
何况,他累了,父亲骤然去世,二叔祖母狠毒犹胜过豺狼,母亲如此软弱,还有幼小的妹妹,他拼命撑了三个月,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
一时失神,再回神的时候,松儿早就走了,扔下个林氏眼眶红红,又气又难过,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长安刚遛弯回来——她前世就有散步的习惯,如今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这个习惯,当然她也没改的意思。
“怎么了,刚刚看着个丫环气冲冲的走出去,又有人闹事了?”
李长安语气平淡,习以为常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才来了这个地方不过一天。
李重宁看一眼林氏,没回答李长安,反而对林氏道,“二叔他们明明是容不下我们了,娘你就真的看不出来吗?”
林氏原本被气的嘴皮子颤抖,被这么一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沉默了一下,道,“长安,你饿了吗,我去把刚刚烙的饼拿来。”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饿了,李长安点点头,“好。”
李重宁原本趴在桌子上失意状,看着妹妹点头的样子,扯了扯唇角,有气无力的道,“看妹妹你点头说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的呢?姿态俨然。”
李长安在他身边坐下,也微笑了起来,说起来她可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高的不能再高了。
“别笑啊,你哥我心情不好,你还笑的那么可爱,太可厌了。”李重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于也笑了起来。
李长安不喜欢别人碰触她,谁都不喜欢,然而看着李重宁童稚之气还没散去的俊秀面庞,以及他眉宇间的疲倦,想了想,还是没有反抗。
“吃饭了。”林氏端着烙饼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和女儿在说笑,好像明朗了不少的样子,自己心情也好了一些。
粗瓷盘子里的饼被烤的金黄,虽然没有多少油,也没有各种精致的馅料,但是吃在嘴里却有独特的麦香味,很好吃。
前言收回,林氏也不是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李长安咬着饼,心里暗暗想着。
李重宁也是吃的很开心,林氏看的开心,不停的劝他多吃点,在这母子之间形成的淡淡隔阂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们这顿午饭算是和乐融融,正房那边可就没有那么愉快了,松儿和林氏拌了嘴,回头就向朱氏告了状。
“太太,你不知道,林氏见你送了菜过去,还口出怨言呢,嫌弃菜不好!太太你也吃的这样的菜啊,她还想怎样,还想当家做主不成?”
朱氏脸色一沉,然而却没就此多说什么,只问,“我叫你打探的事情,你打探的清楚了?”
松儿点点头,忙把她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就这些?”
“宁哥儿没说话,安姐儿不在,也看不出太多来。”松儿低着头小声道。
“我知道,你下去吧。”
朱氏显然对答案不满意,松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忙退下去。
李二看着母亲慢悠悠的吃饭,有些着急的问道,“娘,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从县令那边得到消息了,说是两个月后,巡查御史和一些身份高贵的贵人,可能会经过咱们这里,如果到时候还处理不干净,岂不是徒增变数?”
“急什么?”朱氏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不悦的道,“一点都不像我。”
“可是……”
“那小兔崽子不那么护着他娘了,也是好事。”朱氏淡淡的道,“林氏倒是好摆布,给她安上个不贞不洁的名声,你觉得怎么样?”
李二被母亲提醒,忙点头,“娘的主意就是高,咱们弄个人上她院子里去,然后咱们叫人去捉奸,到时候林氏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何况林氏个只会哭的娘们。”
到时候,把林氏一告,或者一卖,若是李重宁那臭小子来闹,就借机废了他,也不要他死,病歪歪的就成了,到时候两三年后再弄死他,也不起眼。
至于安姐儿,剩下这么个,就无所谓了,那孩子长得倒是不错,搭上点粮食养大了,到时候送给高官做妾,还能白结个亲家呢。
“小心些。”朱氏虽然没有言语,显然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或许还更缜密些。
“知道,娘嘱咐过那么多次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李盛然夹了个大肉圆子一口吃下,嘴上油汪汪的道,“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有什么办法抵抗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能做的缜密些,何必露出马脚?一定要找可靠的人,绝不能泄露了消息。”
朱氏说完,看一眼儿子衣襟上滴的油,有些不悦的道,“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吃饭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