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帝的寿宴已经过去了三天,然而因寿宴荡起的涟漪却没有丝毫消退。
驿馆。
“太子皇兄,明日狩猎比赛为何不让我对安汐兰出手?”端坐的琼华公主喝了三杯茶后终于耐不性子轻轻的放下茶盏轻柔问花阴雪,手里的帕子被搀的紧紧地。
花阴雪瞥了她一眼,依旧不做声, 抿了一口茶,掐了一朵摆在桌上的娇花,拿在手上旋转,低头看得出神。琼华公主却因为花阴雪一番举动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花阴雪和她非一母所出,凤尧国手足情薄,且花阴雪为阴戾,但凡惹他不快的没一个得好下场的。
“太子皇兄……”琼华公主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已尽是慌乱。
娇花被花阴雪捏烂在手里,“琼华,今日纳兰千秋与纳兰千赫已经离了齐都。身为凤尧国的唯一一位公主,你莫不是打算以后让本宫给你张罗夫家?”花阴雪冷哼一声,就她还想算计别人?莫不是忘了自己带她来的目的!她的丈夫必定是其它三国未来的皇帝,此次带她来不过是让她了解了解他们几人。她现在竟然还想着别的乱七八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琼华公主小脸一白,咬咬唇,起身微微屈膝“太子皇兄莫气,是琼华目光短浅了。”
娅鹊端着一盆水进来,跪下将水盆举过头顶,花阴雪扔掉手里的残花,净了手拿了搭在盆边儿的帕子擦了擦扔到水里,睨了琼华一眼道“知道错了还不快回去看看明日穿些什么衣服。”
琼华公主的脚步声远了后,花阴雪对仍然跪在地上的娅鹊道“叫妖鸽盯好了琼华,别让给她搅了我的事儿。”
娅鹊起身应是,张口顿了顿还是蹙眉说“主子,娅鹊不明。”明日的狩猎可以说全是主子一人的主意,还是为了对一个女孩子出手。这不像主子一向明确目标的行事准则。
“我自有我的想法。退下去吧。”花阴雪想了什么阴柔的面容绽放着诡异的笑容。这几日花阴雪和沐子玉多有接触,从寿宴那天开始花阴雪便极其不喜沐子玉。他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他那云轻月浅的笑容,他的一切都让花阴雪厌恶不已!他就是要试探试探沐子玉,然后让他痛不欲生才好!
东宫之中。
“太子,沧吴国太子与翼王已经出来齐枫国。”非夏立在沐子玉身后,轻声禀告。
沐子玉置若罔闻,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古卷,看了一会儿在面前玉琴上拨弄一番,又拿起古卷研读。如此反复了多次,才对非夏道“父皇以前并没有狩猎的意思,是大皇子的意思还是三皇子的意思抑或是别国太子的意思,你可查清了?”
询问时,琴音未断。原本不太流畅的曲子,此时如行云流水。相传,古琴指法千余种,当世存五百一十四种,玉太子通晓四百八十六种。现在看来四百八十六,不止。
非夏闻言,单膝跪地,请罪道“非夏无能。近几日与皇上见面议事的人颇多。非夏未能查明。”
“罢了,是谁明日便也知道了。你去通知千玮明日暗自多派些人护着母妃”沐子玉的手指按在琴弦上,抬头看着窗外又道“还有顾清悠那。”
月落日升,狩猎日到。
皇家狩猎场内早已搭好帐篷,供众人歇息,午膳毕,便纷纷来到了狩猎场地。
“今儿让你们这群年轻人好好玩儿,朕与顾将军等就不去搅你们的兴了。”齐明帝坐到龙椅上笑呵呵像故事里和蔼的白胡子老头儿。
“齐帝,既然是狩猎比赛,自然是要有彩头的,不然岂不无趣?”夜天彻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走了过来,不同以往清悠所见, 银白紫色滚边的骑装,复杂的飞鹰暗纹。夜天彻本就耀目夺人,此番装扮更是迷了在场少女的眼。
“哈哈,彻太子你还好意思与我讨彩头,你去看看你府里的东西,有几样是朕与太子宫里比得上的。”齐明帝听了夜天彻的话打趣道。
夜天彻不做话,慵懒一笑,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如离弦之箭冲入树林之中。从帐篷里出来的琼华公主正好看到此时的夜天彻。想起花阴雪昨夜的“点拨”,琼华公主垂眸淡笑,如花的容颜染上一抹熏红。
“琼华公主可是热着了,好端端的怎得脸就红了。”顾清悠骑在居高临下的看着琼华公主,调笑的语气,一如传闻中的模样。
琼华公主尴尬的轻抚了脸颊,“想来是顺宁郡主看错了,琼华的脸未红。”
“噢!我看错了。”顾清悠煞介有事的点点头,语气肯定,似是真心同意琼华公主的意思,可偏偏听到大家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琼华公主被顾清悠这么一弄,脸当真的发烫了,匆匆道了一句琼华先走一步,上了马朝着夜天彻走的方向奔去。
夜天彻与琼华公主这么一走其他人自然也不在唠闲嗑,纷纷朝林子奔去。顾清悠等人们都走干净了,寻了一个人们去的最少的方向奔马而去。
***
“五哥。”夜天誉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夜天彻。驱马上前。
“阿誉,不同我在一起,你便没有安全感么?如果真的如此,我离开天越这五年你是如何替我保护我母妃的。”夜天彻看着看着夜天誉没有犹豫的追他而来,眉头皱到了一起“阿誉,我记得你仅比我小一个月。”
夜天誉仅比夜天彻小一个月,却打小就爱粘着他,一口一个五哥的叫着,当年他自请来齐枫国做质子,夜天誉跑到御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