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阮明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他已经年近花甲对于生气早已经不是那般看中,他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子孙后代能够永世荣华。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阮家人死去。
可偏偏如今他阮家八百六十六口人全部死在他眼前。
“我阮家也不过奉命行事,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阮家。”阮明看着原本鲜活的生命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竟变成了一具具残尸,他抬头空洞的看着清悠寻求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
清悠背对着阮明,他看不到阮明生不如死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在后悔,后悔着当初的所作所为。
她的报仇方式从来不是一刀结果了仇人的性命,她就是要让那个人亲眼看到自己一心想要得到守住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毁掉!
“我知道你受了齐明帝的指使。我,顾清悠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齐明帝!”冰冷的声音碎在了夜风里,扎进了阮明的耳朵里。
那一瞬阮明被清悠话语中的坚定于意在必得惊住了,随后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清悠大吼道“顾清悠!你疯了吗?你难不成要是弑君吗?”
嘴角微微扬起,清悠也不否认坦然的反问道“我就是要弑君又要如何?再说了,”她转身对着阮明缓缓道“阮老爷子何必故作惊讶,你不是也希望着我去杀了齐明帝吗?”
是的,刚刚阮明那一句奉命行事是故意将祸水引向齐明帝的。阮家的覆灭齐明帝在中间也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阮家被判了流放后,阮明便恨上了齐明帝!清悠对阮家一个从犯都如此狠辣,那她若是知道了谁是杀了她父亲的真凶呢?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吧!这个女孩儿能够为了隐忍而不发,步步谋划,如此心计怕是杀了齐明帝并非不可。
“呵呵,郡主果然聪慧。”阮明苍凉一笑,他瘫坐在地上不再说话。清悠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转身走开了对着沧何挥了挥手“送阮老爷子上路吧。”
夜天彻看着清悠的背影透着几分单薄,不放心的跟了上去。手刃仇家虽然算不得什么快事,但至少不应该是清悠这般落寞。
清悠并没有上马赶回齐都,只是牵着马儿信步走着。夜天彻也不上前说话牵着马儿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夜天彻,戏也看完了你怎么还不回去?”清悠停下了脚步也不回头,张口便是赶人。她现在浑身散发着寒气,一副靠近者死的模样。而夜天彻对这样的清悠并不陌生 ,每次她心理起了波澜难以平复时她便会变成一只刺猬,用锋利的刺来让人们远离她从而保护自己。
放开了缰绳,夜天彻朝着清悠走去,他张开双臂将清悠冰冷的身躯揽在了怀里。他感觉到了清悠身子轻颤了一下,随后便是意料中的剧烈挣扎。清悠的拳头、巴掌胡乱的打在了夜天彻的头上、脸上、肩膀上、胸膛上……
可是夜天彻不曾松手,也没有收紧臂膀,只是任由着清悠在他怀里胡来。在他看到清悠眼眸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清悠情绪异常的原因。
“即使你杀过了所有的仇人,你的爹爹娘亲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你依然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是吗?”清悠打累了,夜天彻再次把她揽到了怀里,把清悠的脑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
被夜天彻点明了心事,清悠眉头蹙了一下想要从夜天彻的怀里退出了,夜天彻却先一步识破了请哟的目的又带着几分无奈道“今天闹了一天了,你稍稍的放松一下神经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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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里,楚斐坐在清悠的屋子里紧抿着嘴唇盯着房门。这么晚,丫头不在屋里去做什么了?
这是房门打开了,清悠和素月几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里。楚斐身上的怒气蔓延开来,但是他却没有出声,只是盯着清悠几人眉角突突的跳着。
“谁?!”清悠第一个感觉出了房间有人,下意识的要动手攻击。可是转念一想应该是熟悉的人,不然一个刺杀或者找东西的人怎么会正襟危坐在正座上。
素衣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众人看清有楚斐一脸铁青的坐在上座。一双眼睛盯着清悠,意思很明显——你这么晚带着这几个丫头干什么去了,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清悠连忙打起来了马虎眼,狗腿子的跑过去给楚斐捶肩捏背“斐哥哥,你这么晚怎么来了?”
“我不过来看看,怎会知道悠儿大半夜的还有带着一票子丫头出去一趟。”楚斐懒得理会清悠的讨好,推开了清悠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着面前的一方土地道“站在这儿好好给我交代清楚。”
清悠老老实实的站了过去,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夜天彻家的昙花开了,请我过去一看,她们四个也要看就一起去了。”清悠十分庆幸自己回来前换了一身衣服,否则带着一身血腥味儿回来,实在不好解释。还有她觉得自己编的“理由”十分充分且恰当。半夜突然跑出去看昙花一现也像是她担而且昙花的花期也是在这个月份,算来算去没什么大的出入,这下子可以糊弄过去了 吧!
但是,楚斐并不是那么好骗“天越府没有昙花。你若不说,我留意明日会出现什么特大消息了也是一样的。”楚斐平平淡淡的突出了几个字就打破了清悠的谎话。清悠低估了楚斐对天越府的了解!笑话,清悠动不动的就拿夜天彻当挡箭牌,夜天彻那厮也是心甘情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