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 进屋, 江小满打开灯, 司迦南低头在地上找拖鞋, 没找到。
“不用换鞋,进来吧。”水泥地面脏了也不明显,确实没有换鞋的必要。
江小丢在一张灰褐色绒布沙发上,把另一边的抱枕和被单收拾起来,给司迦南坐,她转身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半罐蜂蜜, 挖出来一勺泡在一杯温水里, 搅拌一下,端出来放在司迦南面前。
妈妈总是不记得买水果。水果有什么好吃的, 想补充维生素吃个番茄啃个黄瓜同样可以。
司迦南手里还有半**饮料, 他把它放在一边, 端起蜂蜜水, 一口气喝了半杯。
他抬头环顾房间,很小, 稍显凌乱,但因为是她的家,让他产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类似自己的球鞋即便掉了一颗铆钉, 但依然让他觉得可爱。
江小满陪他做了几分钟, 起身到厨房拎起一把水壶放在煤气灶上。她家里没有热水器, 曾经有过,后来被上门讨债的人拆走了,连同一个净水器。
十分钟后,滚烫的热水注入一个粉色塑料盆里,与凉水混合,江小满试试水温,然后把盆端起来放在一个蓝色塑料凳上。
洗发水,梳子,毛巾准备妥当。
她走出去,站在门口叫他:“你过来洗吧。”
“你确定要帮我洗吗?”司迦南边说,边起身走过去,“这待遇会不会太高了点。”
江小满抿抿唇:“这待遇确实不低,我自己的头都懒得洗。”
她从置物架上扯下一条毛巾,示意他低头,把毛巾掖进他衣领里。
柔软温热的手指触到他肩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感到呼吸一窒。
摸了摸颈间的毛巾,他走到水盆前,俯身,两手按住盆沿,把头低下去,头发没入水中,“这样可以吗?”
他个子高,而凳子有些矮,他弓着腰,并不舒服。
江小满顿了下,走过去站在他身侧,伸出一只手托住他的额头。
他的呼吸又有些不稳了,空气里有暧昧因子流动。
江小满将另一只手探入水中,撩水把他头发全部打湿,边用手抹着他的头发,边说:“我挺顺手的,就是你过会儿可能会腰酸。”
哗啦——哗啦——水缓缓撩在他头上,像撩在他心头,令人心痒痒。
“腰酸?”因为弯着腰,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含着一丝坏笑,“我干什么了,会腰酸。”
他不经意转眸,看到她的裙摆,裙摆下方一截白嫩双腿。
他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吸一口气,满怀少女香蛊惑人心。
江小满从洗手台上拿起洗发水,挤一团在自己手心,搓出泡沫揉在他头发上。
他的发质很好,乌黑发亮,又柔软,绕在手指上,丝缎一样滑。
“你又在耍流氓吗?还是我理解错误?”
“大佬,你就不能装的单纯一点吗?”
“不能。我对装傻逼没兴趣。”她动作麻利地从前往后揉搓他的头皮,清洗的很彻底。
司迦南双肩抖动,笑得收不住。
江小满把脏水倒掉,换来一盆清水,洗掉他头上的泡沫,再换来一盆,直到完全涤清为止。
另外拿了一条干爽毛巾搭在他头上,“擦擦吧,洗好了。”转身出去到厨房把没用完的热水灌进暖水壶。
江小满进来,只见司迦南拿着毛巾胡乱擦一通,再对着镜子拨弄一把,就算齐活了。头发湿漉漉的,很凌乱,泛着水光,顺着额头渗下来几滴,在英挺的眉峰处汇集,濡湿一片。他抓着毛巾抹一把脸,脸颊干净清爽,像刚被雨水冲洗过的青青麦田。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连头发都不会擦。”江小满拿一把凳子过来,又抄起吹风机,插上电源,“来,我帮你再擦擦,然后吹干。”
吹风机嗡嗡响,江小满移动脚步,绕到他身后,再绕到身前,给他吹刘海,她的裙摆摩擦他的膝盖,忽然她的手腕被握住,司迦南站起身,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推到洗手池边,她的腰抵着冰凉坚硬的洗手台。
“你干嘛?”江小满本能防卫,准备举起吹风机对着他的脸吹,被他压住手腕。
“别吹了。”司迦南抬手扯掉电源插头,“你这哪是吹头发,分明是勾引我。”
他突然捏住她下巴,欺身,啄她的唇。
江小满猛地往后仰身,躲开他,抬手挣脱他的束缚,把吹风机顶在他脑门上。
“越来越过分了啊。什么毛病?怎么这么好色?”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勾引我,我当然得惩罚你。”
司迦南勾勾唇角,一把握住“枪口”按在自己胸膛上,漆黑澄澈的眼睛望着她,深深的,纯粹的。
洗手台左上方,半开的窗户夜色漫进来,还有风,清凉又温柔,星星挂在漆黑天空,隔窗偷偷看着两个美丽的少年,原本微弱的光芒,似乎更亮了。
司迦南垂眸笑了一下,再抬眼注视她:“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也纳闷,这什么毛病呢,自从认识你,越来越像sè_láng了。”
“你少倒打一耙,自己是个坏胚,怪得着别人吗。”江小满手上一顿,把吹风机揣他怀里,扒开他肩膀,往外走。
司迦南跟出来:“你不信,尽可以去打听,看我以前理不理女的。”
江小满不理他,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她妈妈也该回来了。
司迦南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哪有撵人的道理,我洗头累了,要再喝点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