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日子,忽生异变,满座皆惊,尤其是林家人,整日担心司马问找上门来自不必说,连这等喜庆之日都有人惹上门来,此刻无一不愤然瞋目瞪向寻事之人。
倒是坐在林家大堂的林知音知道是女儿的意中人来了,见其有如此修为,心下稍安,正想见见是何等俊杰,又听得夏萍欣喜问道:“你怎么才来?”
林知音往外一望,只见夏萍挽着一个穿了件不知作了几代传家宝的锦白色破烂一裳、满身黑油乱流的乞丐的左手手臂,乞丐将一块剥好的橘子送进夏萍嘴里,林铭被放在一边,面色铁青。
满座哄然,言语纷纷,却无一人站出来说话,且看林家如何应对。林知音更是吓了一跳,心中不免问道:“女儿的意中人是个乞丐?用桃核作暗器的是他?他有那么高的修为么?”
月无辉是忽然出现的,没人发觉他是如何来的,但也没有人发觉这一点,林铭一回过神就运力于右拳,冲向乞丐,这是他充满愤怒的一拳。
乞丐含笑不动,连眼睛都还在看着夏萍,任林铭这一拳打在身上,然后“喀”地一声,林铭手骨折了。
林铭汗流直下,硬是没哼一声,身后一只手攀上他右肩,捏住,往回一拉,将他扯到后面,一个五短身材、双目有神的老者立现于乞丐眼底,正是林家族长林书原。
乞丐在喂夏萍吃橘子,林铭打他、林书原把林铭拉走后仍是如此,乞丐仿佛没看到这一切。
林书原拱手问道:“阁下就是月无辉?”
月无辉头也没回道:“围住我的十个人是用来对付姓司马的那个小子的吧?老家伙,你还真看得起我啊。”
林书原傲然反讥道:“在先生眼里不值一提。”
月无辉淡淡道:“是么?你既然敢拿出这个阵势,那就必然有所依仗,此阵威力想必不容小觑。”
周围看热闹的宾客闻言又都后退了几步,只有十人未动。
见此,一众宾客皆是心里一惊,没人瞧见这十人是如何来到身旁的,若非乞丐点破,一旦动起手来必有牵连。
六大家族其余五家来赴宴也是惊疑不定,以他们对林家的了解,竟没见过此阵,看来的确如那破烂乞丐所说是用来对付司马问的,能用来对付司马问,此阵必是不凡。
若乔括在此,必然能认出此阵乃是七星守月阵,因为这个阵法六大家族都有,但却又只有各家族长知晓。枫林一行回来后,族长和他说了许多事情,其中也包括此阵。原本六家族长都知此阵,但出了司马问一事,六家族长忽然之间死了四个,能知此辛秘阵法的年轻子弟也只有乔括和林铭了。
“林书长,林书文,林书言……”这片刻,那结阵的十人已被人认了出来,是林家的修为最高的十个护家长老。
这时又听得夏萍说道:“问你呢,怎么才来?”
听夏萍口气,似乎丝毫没把周围结阵的十人和乞丐身旁的林书原当回事。
月无辉亦是没把那些人当回事,道:“半路给姓司马的那个小子下了个绊子,来得晚了些,算算日子,他也快来了。”
夏萍道:“他很厉害吗?”
月无辉点点头。
夏萍像是吓了一跳,道:“那还等什么,咱快走!”
此时林家武学修为高深者数不胜数,月无辉和夏萍的话没有可以压低声音,被人听得一清二楚,稍有城府者静观其变,亦有不少人放声大骂。
一旁的林书原觉得有点挂不住脸,趁着两人说话,退到林家十人阵外,此刻听得那两人要走,嘿嘿笑道:“先生莫不是忘了一件事。”
月无辉终于正眼望了林书原一下,道:“什么事?”
“这里是林家!”回答月无辉的不是林书原,而是结阵的十个林家长老,才说到“这”字,阵法就已运转起来,一时间十长老的身影仿佛多了一倍。
满座宾客都感到胸口一闷,有少许不适,俱觉此间有些压抑,只有六大家族的其余五家不曾感到什么异样,见满座宾客面带异样倍感疑惑。
月无辉仿佛也感到了胸闷,道:“哇,强得一塌糊涂!”
闻言,林书原以为月无辉惊叹于此阵威力,心里稍有安定,道:“你知道便好。”
月无辉道:“我是说我这招叫作‘哇,强得一塌糊涂’,你得意什么?”说完,身形一闪,对掌声响,林家这边一个长老被打出阵型,倒地不起。
少一人,阵法威力不减,又听得月无辉道:“哇,你二大爷。”
话音落,又一林家长老被打出阵型,倒地不起。这长老名曰林书齐,林家书字辈排行老二,按辈分算,在林家他还真是二大爷。
“哇,不怀好心。”
“哇,真不要脸。”
……
月无辉每说一句,必以“哇”字开头,每出一招,必有一林家长老被打出阵形,打出五人后,阵法威力稍减,在场宾客俱觉胸闷之感稍轻。
九招后,林家十长老只一人还站着,其余皆倒地不起,林铭早被自家人带了回去,林书原面色铁青,不语。
满座哗然,林家败了!六大家族之一的林家败了,败得如此干脆。
“哇,你还在这丢人现眼。”月无辉将最后一个打倒在地,终于有一个夏家小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