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烟雨剑>第7章 因缘际会会闲王

春意融融中,暖风醺醺然,惹得游人醉。堤岸灞桥间,杨柳吐新绿;长街陋巷内,桃杏争奇艳,竟然染作半城绿烟半城绯雾,江州又临水,天然便是一派旖旎好景。

江州的东城门,上连三州,并通驿站,算得上是江州最繁华的城门。平日里百姓来往不断,此时春|色如许,去城外踏青的富商儒生,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辆饰有鹿角明纹的华盖马车,发出辘辘声响,缓缓驶过东城门。经过的江州百姓,纷纷避让一旁,等着这庞然大物离开。

近日江州城内戒严,不知道是大官人要前来巡察,还是别的缘故,出入城中,都要仔细盘查一番,才肯通行。这辆马车披着华盖,一瞧就是大户人家,说不定还是高|官私访,可不能冲撞。

守城的兵卒甲是新来的,并不识得马车的明纹,茅枪一竖上前拦下马车,喝道:“马车内坐的,是什么人?”

驾车的马夫是个面色黝黑、长相憨厚的粗野汉子,他跃下车辕冲兵卒行了个礼,爽朗一笑,“这位军爷有礼,马车内坐的,是我家主人的二夫人。”

“你家主人的二夫人?”兵卒甲狐疑地打量他一眼,并不曾见过,口气不由严厉起来,“你家主人,是何人?”

他军中兵卒出身,声音极其响亮,顿时不少百姓朝马车这畔望来,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片。

“这位军爷,怎么连我家主人都不识得?”风中传来絮语,马夫自然也是有所听闻,他上下打量兵卒,面色微沉,“看来守军令座下的兵甲,还有待操练啊?”

守军令,并不是令牌之名,而是江州的守城将官,往往独立于官府之外,专司守城。所有守城兵卒,无论品级,都归在一人座下,可谓是生杀予夺。

兵卒甲见马夫举止皆有礼度,言语虽有冒犯,但并不刻薄,本就在暗中猜想他的来历,此时听闻他提起守军令,心中不禁一慌。这份差事,是他好容易才谋上的,若是因为得罪高人,岂不是心血白费了?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他没脸收回来。

“这……”周遭百姓私语不时传入耳中,兵卒甲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为何如此莽撞!

兵卒乙与他交好,遂上前拱手行礼,结围道:“此人乃是新来的守城兵卒,还不识得马车明纹,因此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

马夫正欲开口,却见雪青色的车帘中探出一只玉手来,周遭的目光有泰半被吸引而来,私语声渐不可闻。

兵卒甲从没见过这样一双手,一时看痴了。纤纤玉指,染着朱红色的丹蔻,更衬得手腕皓雪似的。腕上并不如寻常富贵人家,艳俗地套着金玉,而是素素净净,扣着雕花的一副银镯,典雅而静美。

她的声音有如枝上黄莺,婉转而动听,“既然如此,何必再多计较,回府便是。”

兵卒甲脸上烧起一片,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只好低下头,假作听不见。待知华盖马车走远,他如梦初醒。

兵卒乙也是男人,怎么看不出他所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啦,那是……的夫人,你可惹不起。”

他说得含糊,兵卒甲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是谁家的夫人啊?”

“你可瞧见那马车上的鹿角明纹?”

“自然是看见了,不过……”

“不过不识得,对不对?叫你先前不好好看书,差点惹祸!”

“哎呀,快说,究竟是谁家的?”

兵卒乙偷偷凑在他耳边,道:“鹿角明纹可是皇家所用,在江州城中,除了闲王,还会有谁?”

“哪个闲王?”兵卒甲震惊地喊了一声,又压低声音,“帝京的那个?”

“自然是天子脚下,诸位王侯之中,仅剩的一位。”

传闻这位闲王生而白发异瞳,被视为皇室之灾,并不受先帝喜爱。不过他志不在江山美人,只爱闲情雅致,倒是避开党争之祸。当年先帝驾崩,留下一纸空白皇诏,余下诸皇子皆以登上帝位为重,夺嫡厮杀,唯有他躲在王府之中,与世无争。

今上夺得大宝后,他因淡泊度日扶摇直上,成为最炙手可热的闲王。赐下的封地富有三州,这三州皆富饶一方,每年赋税三成归入王府,怎一个贵字了得。

寻常王爷,及冠之后便迁往封地,除节日与祭祀之外,不得无诏入京。他却是个例外,及冠之后,今上留他长居帝京的,可见盛宠。

这等王爷,和江州的牵扯,出自闲王的母家。据说闲王的母亲身份卑微,是江州的浣纱女,因此闲王偶会前来江州。他在城内留有别居——逢春渊,每年春夏,都会前来游玩一二,或招书生赋诗作话,或引食客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逢春渊坐落于江州城东南,不过近来这一片繁华地界,暗流汹涌。原因与段解云有关,谁教这魔教教主的别苑,紧挨着闲王的逢春渊呢。

江湖和王府,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王府不会无故招惹祸端,江湖侠士也不好随便藐视皇威,只能暗中留意逢春渊。

因此当一辆华盖马车奔入逢春渊时,潜藏的几个小门派终于按捺不住,讨论着要杀进去。他们想的简单,蹲守多时从未见过闲王,或许他并不在江州;而突然来访的陌生马车,无法辨认车内是什么人,指不定是段解云,事关黄金与宝剑,任谁不想探个究竟?

藏在暗处的,又何止是小门派,各道的耳目一个也不少。九江门的弟子闻讯,立时传信九江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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