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在我提出借兵种地的时候,一口否定,那是你父王维护他的士兵,在他眼里,他的士兵可是杀敌的,不是用来借给人种地的,还是借给母妃,你父王第一反应就是不答应。
可一旦母妃用战事打动你父王,你父王的想法就转变了,也许你父王早就想杀海盗,可惜海盗神出鬼没,对大周造成的伤害,也许不算严重,大周百姓对海盗,虽然痛恨,但却没有恨到骨子里,没有恨到即使手无寸铁,也要用牙咬下他们一块肉来的程度。
百官更是会用银子来计算海盗造成的损失,以及养兵需要的高额费用,这么一来,便无人赞成练兵杀海盗,也无力承担练兵杀海盗,如今海盗在我们大周,可算是滋润的很,来去自如,无人抵挡。
虽然这件事金银损失有限,可大周尊严却没了,你父王才会恨,才会被母妃这个借口打动。
你父王内心里也许还想,有人替他养兵更好,这段时间,正好靼子安静很多,一般靼子会在年前年后,狠狠侵犯大周,因为那个时候,草原很冷,他们需要足够的物资过冬,就会疯狂抢掠,而现在是夏天,正是空闲的时候,有母妃替他养些兵,他自然高兴。”
谢文婧说完看着武王一脸抽搐的样子,不禁想笑,没有想到武王虽然脾气太差,对自己厌恶,但他对大周的百姓,还是极为维护的,不然如何轻易被自己说动?
“噢。明白了,母妃跟父王各自心里都以为自己获得了很大利益,才顺利达成合作,不对,母妃,一万亩的粮税,一年能有多少,需要母妃自己花这么多银子跟父王借兵种地?”
世子忽然惊觉,这件事还是不对,缴纳不了三成粮税,就缴纳不了,大不了花银子买也应该比母妃这样花钱少啊?
“呵呵,世子果然是明白了很多事呢!这件事其实不能用银子来计算利益得失,若不然,母妃可亏大了。
这件事应该这么算,每一个沾了朝堂的人都有自己的政治立场,为了维护自己的立场,不惜奋斗一生,因为你的对手,不会给你留活路。
母妃跟母妃的家人,可以说,全部站在了皇上的立场,维护你。可大周的百官里面,还有很多的人,打着维护皇上的幌子,各为其主。
有的是跟随太子,有的是跟随别的皇亲国戚,或者是各个大的氏族,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为之奋斗,因而会互相拉拢,会互相利用,更是会互相倾轧。”
在谢文婧跟世子说到这些朝廷政治的时候,武王终于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大步离去,他最恨的就是这些百官肚肠子里面的弯弯绕绕,最恨,可惜偏偏不能痛快都杀了!只能避而远之,眼不见心不烦。
还得去跟父皇说一声这些人的变动,免得父皇被动,万一被人拿着又来折腾什么狗屁弹劾。
当皇上得知自己儿子借兵给谢文婧家种地的事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什么时候对谢文婧这么好心?借给他五千士兵种地?
“她答应了你什么要求?”皇上惊诧之后,忽然问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尽管自己还在想着如何帮衬谢承玉两兄弟,也没有想到用兵去种地的,自己想的是狠狠惩治故意高价收买佃户的贾商,他们谁的屁股干净?杀几个黑心贾商,不就有人空出来种地了?
皇上果然是皇上,想的跟普通人不一样,谁敢动不动就杀人?也只有皇上敢的!
“咳咳,是儿臣觉得海盗该杀,正好利益佃户身份掩护在这两地,等着海盗过来,一定可以狙杀干净!”
武王死活不愿承认,自己被谢文婧耍了,明明是她着急上火的,结果自己却上赶着上套,还有什么脸面跟父皇说?
“哦?那你忽然将这么多人掩埋过去,费用多少?打算埋伏多久?埋伏空了,花费如何交代?”
皇上打定主意掏出儿子不肯说的话,一句句逼问下去,儿子其实恨不得将他自己银子全拿出来养兵,忽然转移这么多人去南方,费用不会少,他舍得扑空?
“咳咳,谢文婧给了儿臣十二万两!可以让他们埋伏当地三年。”
武王脸色酱紫,不得已说出不想说的。
看,父皇脸上想笑又忍住的那个样子,气死自己了!被谢文婧那个女人小看了自己,被儿子小看了自己,还被父皇小看了自己!
“价格太便宜了!你其实应该跟她多要十万二十万,她都会答应,她现在有那个实力,父皇估计她给你十二万两的时候,手里最少捏着二十万两。”
皇上强行忍住笑意之后,态度严肃认真的教育儿子,买卖亏了,其实还可以多赚一把的。
武王一脸茫然的看着父皇,父皇不是笑话自己,是觉得自己吃亏,银子要少了?谢文婧一个女人不动武王府物资情况下,她能有多少银子?况且她早前挣得那些,不是给她爹了,就是砸在昌平那个旮旯了,她能有多少银子?连内务府的份例都没她的,她还有什么收入来源?靠昌平那个穷地方?
不对,应该不少,不然她怎么一把头就给了自己三年养兵的十二万两银子?难道说她当时手里真的拿着二十万两来的?
“武儿啊,你下次若是还有机会跟她合作,不凡故意抬高价格,谢文婧可是有钱人啊,她在昌平折腾的果子酒,这两天里,就卖了二十万两,你说,她有没有钱?父皇估计,她在昌平默不作声的积蓄了一年,就等着朝贺期间,狠挣一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