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皇上脸上忽然阴转晴,果然,徐寅不负自己所望,出剑直指敌人要害,葛启发,你一个刑部左侍郎,胆敢第一个站出来,扯出谢文婧,你果真是活够了!仗着你是轩辕家的女婿,就以为朕不能杀你?朕要杀就是你这种依附轩辕家族的小人!
武王冷冷的看向徐寅,此子果然不简单啊!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瞬间就把那个葛大人说的脸色发白,小腿发抖,这些文臣,口诛笔伐起来,也狠着哪!
听到徐寅的话,看到那个第一个站出来欺负母妃的葛大人,瞬间灰死,世子顿时顺了一口气,辛亏徐老师厉害,不然母妃就被他们欺负了。顿时世子看向徐寅的目光,带着敬佩,也带着感激。
“微臣不敢苟同徐大人观点,仅凭臆断,就给堂堂刑部左侍郎按上如此大罪,可见你其心可诛,才是真正的惑国奸臣!皇上应该立即诛杀此逆贼,以免后患无穷!”
另一个附议的言官,见徐寅一番话下来,就将形式立转,想整死谢文婧的希望,忽然渺茫,还要被徐寅这个奸臣,害死一个正直的大臣,若是不能抵抗此歪风邪气,下一个,恐怕就轮到此逆子诬陷自己了。
“啪!”皇上大怒,忽然对着那个叫着徐寅为奸臣的言官,狠狠砸了一个酒杯过去,顿时众臣吓得脸色发白,伏地高呼:“吾皇息怒!”
那位被砸的言官,顿时瘫软在地,本以为自己能做到挺直腰杆,面对皇上震怒的,但皇上真正发怒起来,自己还是胆战心惊了,皇上发怒起来,不是对自己一个人,皇上是会将自家一家连根拔起,顿时一阵寒意透过心头。
忽然明白,自己怎么成了皇上祭奠新政的头羊?皇上推行新政,士绅百官纵然心里不愿意,但也都暗自等等新政失败,鲜少有人明目张胆对着皇上来的。
这次自己太激动了,看到有人站出来直指谢文婧,还以为百官联手绞杀谢文婧,可皇上不砸他们,偏偏砸在自己头上,自己还有活路么?家人还有活路么?
为了几十年后的田地交税,就这样被抄家灭族?不甘心,自己不甘心啊!
“皇上息怒,微臣有罪,微臣不该意气用事,看到徐大人,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靠臆断推测葛大人的罪名。
如今被皇上砸了脑袋,才醒悟过来,葛大人作为从地方官晋升的官员,自当熟悉断案,更何况他还是刑部左侍郎,更是对断案过程无比熟悉。
在此案发时候,本是刑部出面断案之际,葛大人却如徐大人说的那样,避重就轻,混淆视听,却是大大的异常。
微臣有罪,下毒之人被当场抓住,自当立即审查,况且是宫女,其祖籍应该一一俱全,查找起动机来,应该不难。微臣恳求皇上降罪,微臣死罪!”
这位督察员的言官,白书眉,瞬间重新站队,他陡然看到了皇上看向自己的杀意,那是滔天的杀意,灭族的杀意,自己承受不起。
是,自己有罪,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免税,居然还自以为皇上抢夺自己的利益,可笑自己贪得无厌,有了皇恩,便忘记了皇上也能收了皇恩。皇上这几年,为筹集粮饷,为筹集赈灾,从来都靠地方士绅捐赠,这样的皇上,心里怕是早就震怒了吧?
如今有徐寅给皇上冲锋陷阵,效果显著,远期割肉的政策,竟然制住了所有士绅百官,无人胆敢反抗,只能私下围追堵截,试图掀翻新政。
可笑自己还自以为跟百官一起,不仅仅抱住自己家族利益,也能流芳百世,成为百官中的铁骨言官,可笑,自己高估自己了!自己真做不到看着一家人共赴黄泉!
罢了,自己认罪,希望皇上看到自己临死醒悟的份上,能饶了一家人的信命,没有想到自己,到死才醒悟,皇恩可放,皇恩也可收!帝心才是根本啊!
皇上看着跪在那里向自己忏悔的白书眉,一个年过不惑的督察员言官,本是中立派,却在这次新政中,对自己离心离德,企图抱住他家十几万亩的粮税,哼!大周的粮税,朕发狠必将一一追回,再无可能给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士绅百官。
“皇上息怒,白书眉大人,虽然对下官臆断葛大人有罪持有异议,但白大人能幡然悔悟,也不失为坦荡君子,果真如言官本职那样,直言不讳。微臣也有罪,不该妄自揣测葛大人的罪行,微臣干扰了断案,微臣有罪!”
徐寅看到了白书眉眼里的悔意,忽然感觉这个人可以为皇上所用,这些人很多反对皇上新政,是他们贪的太多,也贪的太久,多的久的都忘记皇恩可放也可收了。
有了白书眉做过例证,很多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还能不能做新政的踏脚石?皇上的决心,他们刚刚也看到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更何况是抄家灭族?
新政推行,最初难,人心一旦认定,接受之后,就再不难了,皇上此时需要士绅百官中有人幡然悔悟,改变立场,这会引发连锁反应,接下来就由其他想通的士绅官员,相继改变立场,为新政推行,添加力量。
此时在属国百官面前,不宜跟人互相攀咬,自己率先认罪,不仅仅维护皇上尊严,也起带头作用,给其他附议的官员看看,他有罪没有?
他若有罪,他们便不能再揪着文婧不放,继而在新政一战中,无形后退,他若无罪,那么他得看看,他的族人可够头羊的份?连白书眉都幡然悔悟,他们家人的脖子更坚硬么?
“皇上息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