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能拖着看了,也许哪一天大哥遇上别的女子,能再次打动大哥的心,也许娘哪一天就这么认可了大哥如此爱着文婧的方式,诶,就看将来了。
“彩儿,别乱说文宝死字,文宝在边疆,你还要为他多多祈福才好。”原本还有些伤心的徐寅娘,忽然听到女儿说到文宝的时候,说了叫她心惊肉跳的死字,顿时一转头,严肃制止彩儿。
徐寅娘太怕这个死字了,她的相公死的太早,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其中的心酸,她太清楚了。
儿子婚事如此叫人悲伤,幸而还有女儿的婚事叫自己有些难得的安慰,若是文宝真有什么事,自己真的会承受不了的。女儿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才好。
“呸呸呸!娘,没事了,文宝猴精的,保准没事,上个月文宝还给我来信,说他能带兵了呢!”
彩儿看到娘如此忌讳,急忙顺着娘的想法,连着呸呸呸几声,才真正安抚了心惊肉跳的母亲。
“寅儿,你自己路上照顾好自己,回到扬州,给你爹上柱香,娘不回去了,陪着彩儿,教导那些个绣娘也好。”
徐寅的娘没有衣锦还乡的心思,也没有开心张扬的想法,自己早已不不得已答应过儿子,不会干涉他的婚事,儿子的这般开心,自己无法体会,还是不跟着去了。
再说儿子也不是回了扬州就可以回来的,儿子还要一路陪着文婧他们去嘉兴绍兴,自己跟着不是累赘?
“大哥,娘不去正好帮帮我,你自己去就行了,对了,这个给你带上,路上用起来方便些。”
彩儿并不见得娘跟着大哥回去会高兴,自己当初带上娘离开燕京到了昌平,就是想让娘稍微离大哥远一点点,娘不必整天面对大哥,再找点小事,忙一下,反而没那么多时间为大哥心痛。
“这么多?小妹,你果真大发了啊!大哥一个状元,也没你挣的多呢!”
徐寅笑着接过妹妹给自己的两千两银票,笑的及其温润开心。很有种以妹妹为豪的骄傲姿态。丝毫没有拿着妹妹银子感到羞愧的神情。徐寅知道,母亲跟妹妹为自己做的太多太多,无论前世还是今世,自己都无法报答母亲跟妹妹的好,只愿母亲跟妹妹能放心自己,能安心为她们自己而活。
“那当然,早就跟你说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也能挣大钱!”
彩儿一副骄傲的不得了的态度,终究惹的娘宠溺的笑了笑,点了点彩儿的额头:“还不是王妃带着你们挣钱的,不然你也能挣这么多?寅儿,一路上的时候,自己注意点,保重你自己,也别叫王妃为难,这一年她也难,别叫她难上加难了。”
徐寅娘终于还是将心理的担心婉转的说了出来,儿子跟文婧一起下江南,就怕儿子感情克制不住,害了儿子也害了文婧。
“娘,放心吧,我懂这个,会对王妃以礼相待,会好好教导世子,不会授人以柄,害了王妃的。”徐寅双手握着母亲的手,郑重答应着。
徐寅娘见儿子如此,再也无话可说,便叫儿子在一边等着,自己给他准备些用物,路上带着方便。
等徐寅走后,彩儿安抚了母亲,让她好好睡一会,自己则是去了作坊。
“小姐,这是后面要支出的账目。”说话的骇然是一个面目全非的烧伤之人,不过从他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年轻人,不过是脸上被烧的毁容,已然看不出原来面目。
“恩,做的好,你以后也别躲在作坊里不出去,昌平的百姓都很善良,不会耻笑与你的。”彩儿接过烧伤男子的账目,鼓励的劝着。
这是彩儿在来昌平的第一天就遇上的被饿晕昏倒在路边的乞丐,当时无人敢上前,都怕了他那骇然的容颜。
彩儿见不过去,便伸出援手,没有想到救活的这个烧伤男子,竟然还是识字懂账目的先生。
后来从他本人口中得知,他原是杭州吴家辞退的一个账房先生,只是不幸卷入内宅之争,被逼撵了出来,结果祸不单行,遇上火灾,这才落魄至此。
徐彩一听是杭州出来的人,心里便有些乡亲之情,虽然自己不是杭州人,但也在杭州住过一段时日,难免对杭州有些感情。
又得知他本是账房先生,自己来昌平就是打算大干一场的,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于是便收留了他。他说他叫慕容复。
从收留他之后到现在,彩儿对他十分满意,此人极为勤奋,做账也极为清楚,从不偷奸耍滑,贪污钱财,因此对他越发信任满意。
“谢小姐抬爱,自从小人容颜尽毁,早已看透这些,小人这样,也亏得小姐不惧,不然小人还得流露街头,过着饱一顿饥三顿的日子。
现在小人能有如此容身之处,已是感激不尽,再说小人也没有什么要出去的,还不如安心在里面的好。”
烧伤男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显然是烧伤的时候,也熏坏了嗓子。
此男子便是赵秋声,被谢文婉玉石俱焚的烧了全家的幸存者,赵秋声却是将他一家的悲苦遭遇,全归咎在了谢文婧身上。
在痛失亲人,无缘科举,又容颜被毁之后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杀了谢文婧,为母亲报仇。为一家人雪恨。
若非是谢文婧屡次践踏母亲的尊严,母亲会答应让自己娶谢文婉?若不是谢文婧,谢承举也不会从一个即将上任的京官,忽然成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