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城最大的一座酒楼之上,还是那间最高的楼阁,就是上次蔓菁姑娘在这里献唱一曲的地方。过了两日,他们又是相聚在了此处。所不同的是,上一次,乃是康博全招待周小草的接风宴;而这一次,则是庆功宴,庆祝周小草荡平了邙山贼寇。那些寨主们的头颅,此刻还挂在南市随风飘扬呢。虽说这些都是人家周小草的功劳,可是康博全毕竟是此地的父母官,境内匪患解除,他也是与有荣焉。
康大人雅兴很高,特意着人从勾栏叫来几名歌舞伎,康大人和周将军把酒言欢,岂不痛快?
酒过三巡,康博全说道:“此次,周将军兵贵神速,旦夕之间除却我荥阳心头大患,下官幸甚,荥阳百姓幸甚!在此,下官敬周将军一杯>
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个底儿朝天,然后笑嘻嘻地望着周小草。我已经喝完了,你看着办吧。
周小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康大人,这土匪在你治下八年之久,年年危害地方,你仍然将偌大的荥阳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这才是大功劳啊!”
康博全脸上微微一红,带出了一丝不自然。周小草这番话夹带着对他的冷嘲热讽,他岂会听不出来?只是,人家周小草说的那也是实情,毕竟,八年下来,他眼睁睁看着邙山土匪越做越大,没有能力阻止。说轻了,这是渎职;说重了,这就是大罪,朝廷一旦怪罪下来。就算是他有忠王府撑腰,那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
康博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什么。周将军说笑了。这邙山之上土匪的实力,想必周将军也是亲眼见识了的。我这荥阳城中的兵卫,哪里打得过他们?他们又是窝在山上不下来,下官拿他们也是毫无办法呀。所以,还请周将军在皇上面前,替下官多多美言几句才是。如此,下官定然承上周将军的一个人情。”
这话就说的很是明白了。你周小草若是上道儿的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康博全毕竟也是忠王府的亲戚。到时候,也会在忠王爷面前提起你,大家两下落好,岂不美哉?
可是,康博全却是不清楚,眼下的周小草,已经是和忠王府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就算是没有抓到康博全的把柄,周小草也是会暗中摆他一道儿的。现在倒好,这老小子明明是有着极大的把柄。只要自己确切掌握了,就能立刻置他于死地!这样的“好事儿”,周小草巴不得能够多做两件,怎么会答应康博全这一厢情愿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言论?
康博全见到周小草低头沉吟不语。还以为自己刚才所讲的话他已经有些意动了,不由得拈须微笑。是啊,自己的条件何其丰厚。由不得他周小草不好好考虑一下。这么多年来,康博全在荥阳这个地方就没有挪过窝。即便是有人看不惯他,也都是被忠王府的名头给吓住了。谁敢和皇帝的亲侄子亲兄弟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周小草轻轻举了一下酒杯,对康博全说道:“喝酒,喝酒!”
康博全嘴角勾勒出一抹弯曲的弧度,伸手招来一名衙役,低声吩咐了两句,那衙役点头离去。康博全似乎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轻松了起来,对周小草说道:“周将军,令夫人怎么没有见到呢?”
周小草楞了一下,方才想明白,他指的,应该是那万飘红吧?还想着她呢?她要是真的在这里,恐怕第一个要杀你的人就是她!
周小草笑着说道:“哦,贱内水土不服,偶然抱恙,本将军已经让她先行回京去了。”
康博全口头上说道:“哎呀,那真是下官的不对了!没有好生照顾好周将军的家眷,周将军为我荥阳出尽了力气,令夫人却是抱恙而回,这说出来,下官脸上无光啊。”
心里想得却是,你丫装!那飘红姑娘明显就是本地人,不知道你是怎么将人家勾搭上的,还真就当做是你的夫人了?瞧你这一连猥琐的模样,上辈子找不到女人,这辈子也甭想!真是的,想我康博全,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那飘红怎么就看不上我呢?还有那个蔓菁姑娘,那模样标致,那身段儿奥妙,怎么也对我不假言辞?再看一看周小草,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好运?还真是可惜了,多么水灵的两棵大白菜,倒叫猪给拱了!
正在此时,康博全家里的一名下人上得楼来,手中端着一面托盘,上面用红绸盖着,瞧不见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康博全看到这名下人的到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指着托盘对周小草说道:“周将军此来剿匪,功劳甚大。下官无以为报,一些个土特产,还请周将军收下。”
周小草看着那托盘,见这托盘也不甚大,想必就是下面全是银子,那也不会超过一千两。这点钱,对于现在家大业大的周小草来说,还真是算不得什么。要知道,在京城的时候,临行前请这四千名禁军将士门吃上一顿饭,那花费就不下一千两!虽说后来多是饭馆儿掏了钱,可是毕竟周小草有哪个魄力和能力不是。
轻轻摆了摆手,周小草说道:“不必了!剿匪,乃是我分内之事,不劳康大人这般对待了。这些土特产,还请收回吧。”
康博全笑了笑,知道周小草这是嫌钱少了。脸上神秘地一笑,说道:“其实,这些土特产还都是一些补品。尊夫人不是抱恙了吗?用上一些我们的土特产,保证药到病除啊。周将军,下官建议你,不妨掀开来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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