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位诸侯,分别为北侯木通、西侯吐谷浑、东侯海沛,辈分上三人一样,北侯最年长,东侯年纪最轻,西侯则是脾气最为张狂桀骜……”
“我还以为北侯才应该是脾气最乖戾的呢,怎么说一开始是他们木家要统一四国来着,倒让宇家当了皇帝。”孙凤回想起在皇宫里与三位诸侯的相遇,样貌最好笑得最温和的应该就是东侯海沛,老拿斜眼看人的怕是西侯吐谷浑,还有个笑起来眼角有皱纹的北侯木通。
“如果北侯心有不甘,会那么直接的表现出来吗?”难得一回是银杏反问。“宇家称皇,还留着原来三国国主诸侯的位置,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被这么一问,孙凤自己都笑了笑,是啊,一个人头顶上挂着个“我祖上开始就是反贼”的名号,平时还不收敛着那就是嫌家族太兴旺了。
“主子可还记得当年从古粟城上京时,四少爷差一点别贼人绑走的事情?”再一次收了空杯子,银杏将小案整个的抬开了些,“不对不对,看我这记性,主子那会儿才几个月大,周岁都不到,哪里会记得。”
“咳咳。”孙凤差点就回答记得了,“听大哥说过一次,后来我问过德公子身边的东林大叔,歹人要找的人其实是德公子。”
“那我不用从头再说一次了。”银杏抹干净了手,轻轻的替主子摇起了吊床,“近来打探的时候无意中得知,当年之事似乎是北侯所为。”
“什么!”刚才还替北侯刻画心理描写呢,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消息,“消息可靠吗,北侯想下手,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封地里动手”,不是她要怀疑银杏的消息来源,如此直白的联系,太子府上不可能到现在都查不出头绪。
“主子,这么跟您说吧。”银杏略微叹了口气,看着吊床上若有所思的小主子,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情愫,“我以前是麟远镖局的人,而麟远镖局0多年前还叫麒麟镖局,麒麟,则是木凉国国徽。”
“这?”短短两句话,似乎说到了很不得了的重点,孙凤觉得脑子里闪过了些什么又抓不住的东西。
“方才我说的,木凉国新继位的国主,曾经是麒麟镖局的当家人,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当年麒麟镖局会不会是一股埋在其他各国的暗桩,这些说不好,如果是,麒麟镖局就算改头换面叫麟远镖局,大宇皇朝又怎么任由它发展成第一大镖局。”
“那,跟德公子的事情……”孙凤一咕噜晃晃悠悠的坐在了吊床上,今天银杏告诉她的事情,似乎包含着不少的秘密。
“哎呀,看我,扯远了,我只是想说,当初那些意图劫持德公子的人,曾经在麟远镖局里做过工,都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过失被辞退的,这个我能确定。再加上木家与麟远镖局几百年的渊源,北侯难逃干系。”银杏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小主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西侯或者东侯的人借着麟远镖局的人故意在北候的地界里做的,只是事情有太多的巧合,比如说为什么德公子会出现在古粟城附近,太子府上始终查不到确凿的证据也是一个说法,越是明显的指向性,越有可能让他们怀疑。”
“三位诸侯同时进京,怕是因为宇皇爷爷病重的消息。”孙凤点了点头,自古皇位之争就不仅限于父与子,所谓的真命天子,都是踩在别人的身上坐上龙椅的。
“是,如果不是主子进宫告诉我说见到了那三位诸侯,我还不想现在就告诉主子这些事情,还有就是,今后主子再跟皇室有什么交情也好,三位侯爷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见天色渐晚,银杏将孙凤从吊床上托抱了下来,“都曾是一国之主,趋于人下俯首称臣到底不是心甘情愿的事情,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不希望主子受到牵连。”
“嗯。”孙凤点了点头,叫上大小乔,坐上了回戚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