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暗影直冲着陆双平而去,但是其却连一点的异常都没有察觉,直到了那暗影将他的棋盘打翻了之后,陆双平才是被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
陆双平缓缓地转头,眼睛俯视着老板,先是一片的茫然渐而化为了冰冷。
良久之后,他才是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何要这样子的心急,连我下完这一局的时间都已经是等不及?”
陆双平的一生都是沉迷于棋弈,现在更加似乎已经入魔了。他平日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弈棋而已,自然最让其恼怒的也就是在下弈的时候被人突然的打断。
陆双平之所以说老板心急,就是因为当他的棋局被打断的时候,他就是会把心思从棋局上转到了杀人上。
老板听了陆双平的话,却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一道打翻了陆双平棋盘的暗影并不是他打过去的,否则的话,那暗影就是会直接地取掉陆双平的性命而不仅仅是打翻棋盘了。不过此时老板也不想在向陆双平解释了,而且同时也是来不及解释了。
陆双平突然的从城楼的屋脊上站了起来,长袖一卷,十指齐出,破空之声连连,无常飞死棋就如同时急雨一般的向着老板打了过来。
这些棋子很快的就是飞到了老板的身前。
老板的脚步往后一退,而陆双平的无常飞死棋虽然速度很快,可是一旦打出去之后却是已经没了变化,所以每一次都被老板不断变换的脚步恰巧的避开了。
老板避过了这一波的飞棋,然后就是变换着脚步向着陆双平的方向而去。
一片浓浓的阴云突然的遮住了天空之中的明月,凉风也是渐起。
转瞬之间,老板已经是攀援着城墙到了城楼的屋顶之上。
突然间的,一阵像是薄雾一般的丝雨洒洒而落。
陆双平早就是手中停止了动作,此时的他对老板竟然能够避过了自己打出的一百三十一枚的无常飞死棋感觉到了有些惊讶,同时心中也是隐隐的有些不安了起来。
薄雨如烟,老板和陆双平两个人在屋脊上相对而立。
老板突然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血海向来做事的规矩?”
陆双平淡淡地答道:“当然,血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往往会做许多看起来本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接着,他又是轻笑了一声,道:“就像现在,本来为了防止秘密的外泄,只要除掉了凌高云就是可以了,可是血海还是追查到了借给凌高云衣物的你,虽然表面上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但是血海还是派来了任务又让我来杀你。不过,现在看来血海的这一个规矩并不是多余的,否则的话,这一次的纰漏就是出现在了隐藏的很深的你的身上。”
老板却是摇着头,道:“其实这一次秘密出现纰漏真正的可能的人物并不是我,而是你。”
陆双平有些愕然,又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却是对老板对血海如此的熟悉感到了惊诧,所以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你也是血海中人?”
老板突然间的有些怜悯的看着陆双平,沉声地道:“血海的这一次的秘密事关重大,所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可是你却恰好是其中知道的有些太多的一个人。”
说罢,他又是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已经是知道了你无法逃脱掉尘网,那么你就应该全心全力的在这一张网上经营,而不是一边身体被这一张网束缚住,而另一边心却又向往着网外的生活。这样子的你,虽然置身在血海的组织之中,可是却一心沉迷于棋道,反而是对血海的残酷没有一点的察觉。”
陆双平突然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悲凉地叹道:“可惜啊,直到了现在才有人告诉我这一个道理。”
不过他又是冷笑着道:“可是虽然我现在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却也不是为时已晚的。只要我能够杀了你,那么血海就不会再抛弃我了。”
老板却又是摇了摇头,然后苦笑了一下,道:“你到了现在还没有看得清楚?如果以你的能力能够杀了我的话,那么血海又怎么会选择牺牲掉你的?”
或许从一开始陆双平就是已经明白着这个道理,可是即使被老板的话戳穿了他仅存的幻想之后,此时的陆双平依旧是不愿意相信。
他的双手突然的一反,这一次打出的十颗无常飞死棋尽是黑子,而且速度更加的迅猛了起来。
老板却是面色如常,然后身子猛地一跃避开了瞬间而至的棋子,紧接着就是迫近了陆双平的身前。
这时猛地出现了一道闪光从城门楼顶之上炸开之上,接着就是震耳的霹雳之声。
细细的丝雨突然的变成了一阵的急雨。
冰冷的雨水顺着陆双平的面上流了下来,可是他却没有一点的反应。
此时陆双平的身子僵住了,连眼睛都没有来的及闭上,可是他的呼吸却是已经停止了。
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烧焦了,此时被雨水一激,冒着淡淡的白气,而衣服的裂口处露出的皮肤上尽是诡异的蔷薇色枝状图案,城门楼之上,此时的老板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雨烟朦胧。
这时城门楼之上又突然的有着一个身量有些矮胖的男人跃到了屋脊之上。
这个男人头戴着一顶的竹笠,身上披着一匹的蓑衣,他似乎是对着一场不期而遇的急雨早有着准备。
他缓缓的走到了陆双平的身前,只是看了一眼陆双平尸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