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见自己帮许静婉上药,她都没有一点反应,花影忍不住问道。
许静婉猛然间回过神来,目光由散漫慢慢汇集起来,看向眼前之人。
只见面前的丫鬟生的一张俏脸,下巴微尖,眉毛淡如墨画,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睛下面是个小巧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着。
花影也是跟随太后的丫鬟,这几日许静婉都未和她说上几句话,但她却能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可见她本身就是个热心肠之人。
“不疼,多谢花影姑娘帮忙!”许静婉端详片刻后便回道。
那花影却是笑了,笑得两眼眯成两条窄缝:“婉儿莫要客气,我们都是做丫鬟的,还分什么彼此!”
一句话,顿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花影一手捻着棉花,一手托着那药盒,正细致地帮许静婉把药上完,忍不住问道:“婉儿,你认识驸马爷吗?”
许静婉露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
“哦。”花影也不多问,既然是认识,也许是再见面,人家想叙叙旧,但婉儿怕公主误会才那么做的吧!
许静婉见花影不言语了,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立刻转移话题道:“花影是一直跟随着太后的吗?”
花影只唇齿间发出个恩字:“太后待我很好,原先我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又抑郁而死,是太后可怜我,将我从小带在身边的。”
见花影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许静婉也不得不为之动容了,便只是问道:“你那时定很难过吧!”
“那时我才7岁。只觉着天都塌下来了!好在太后对我还不错!”花影黯然神伤了一阵,便道:“婉儿,药已经上好了!”
突然,雕花木门被从外朝里推开来,安嬷嬷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脸的阴沉,道:“花影。你先出去!”
“是!”花影起身出去。目光担忧地看了许静婉一眼。
窗格门被关上了,安嬷嬷突然正色道:“我希望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我不管以前你和那驸马爷有何纠缠的地方。可是,如今,你来了太后身边,若想保全自己。就尽量避开那驸马爷!”
许静婉起身:“谢安嬷嬷提醒!”
安嬷嬷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道:“太后她老人家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好好想想该如何跟她老人家说今日发生之事。”
安嬷嬷说着,转身离去。
花影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安嬷嬷也是好心!”许静婉低头笑着道。
花影跟着附和:“安嬷嬷确实是个好人,她除了不爱笑以外。一直都是个关心我们的好嬷嬷!”
许静婉坐了下来,一直思忖着如何跟太后说明此事。太后她老人家与公主交好。那么自己是驸马爷原先正妻的事情,她一定是知道的。
至于她将自己放在身边,很可能也是受公主的委托。这样一来,自己无论说什么,都还是错。
不一会儿,太后果然带着幻月和贵嬷嬷回来了。
刚一进门,就觉着有些异样,尤其是看见门前青石地板上丝丝的血迹时,她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太后忙问身旁站立的一个丫鬟雪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为何这地上有血?”
“回太后,方才那驸马爷和新来的婉丫头在门前拉拉扯扯,动作亲密,是那婉丫头不小心给磕破了皮,弄出这些血来!”雪句故意添油加醋道。…
“什么?在我的太极宫面前拉拉扯扯,还反了他们!”
顾太后心中那个悔啊,早知这个婉丫头如此的放荡不羁,就该按照绒儿的办法,将她给治了。
“快叫婉儿来见我!”刚坐上高高的椅子,太后便大声道。
安嬷嬷正准备起身,却见许静婉已是头上缠着一圈白色布条走了过来,那额头的红色血迹透过纱布,可以看得很清。她此时的面容惨白似一张薄纸一般,风吹可破。
“奴婢婉儿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原本的怒气在见到许静婉的那一霎那,瞬间消失了大半。
若是说拉扯导致额头受伤,那一定是许静婉不愿意和驸马爷纠缠,宁死不屈才会这样。
“我听说,今日驸马爷来了!”太后的声音陡然升高。
许静婉抿了抿惨白的薄唇道:“是来过!”
“你的额头怎么会弄伤的?”太后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就不罢休。
“驸马爷他、他认识奴婢!”许静婉回答的简短,可却增加了太后对她的误会。
“哦,他认识你!你们就能在我的殿前拉拉扯扯,行为亲昵吗?”太后显然是对雪句方才的这句话非常的在乎。
许静婉不知是谁告的秘,竟然将方才一事给说得这么下作。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奴婢并未想和驸马爷有何纠葛,而且当即给驸马爷磕头,求他放过奴婢,众人都亲眼所见,可以为奴婢作证。”
太后面色有些迟疑,她不是不知道那个王舒俊对许静婉的痴迷。若不是他痴迷,公主也就不会那么的醋意横生。
可是,尽管如此,这个丫鬟也是不能留在自己身边的了。一来,公主时常会过来,难保那驸马爷也会过来,二人若是总这么纠缠下去,那她这个太极宫还真是要被搅得不得安宁了。
二来,这个许丫头总让她想起以前那个自己颇为赏识的许钟,因此,对于许静婉,她有心想放她一条生路。若是还继续待在她身侧,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