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寻个位置坐下吧!”皇上显然对他这个妹妹宠爱有加,一句苛责的话都没有说,只是笑着让她赶紧落座。
雪绒公主答应着,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众人看着,拉着王舒俊,便在正对着许静婉的桌子旁坐下。王舒俊讪笑着坐下,恰好背对着许静婉。
许静婉顿觉有些不舒服,虽然自己对王舒俊并未产生感情,但好歹他也是自己的相公,如此在众人面前拉着公主坐下,还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李玉铭显然发现了许静婉的不适,轻拍着她的背,问道:“许兄没事吧?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许静婉摆摆手,笑着道:“御厨做的菜,如何会差了,我只是在宫中待着不习惯罢了,过一会儿便好了!我去外面透透气!”
许静婉说着便要出去,却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队举着牡丹灯的奴才。最前面的一个奴才举着的牡丹灯王霎时间便摔落在了地上,裂成了好几瓣。
李玉铭慌忙向皇帝跪下,道:“皇兄,牡丹灯乃你的最爱,老九不慎打破,还请皇兄责罚!”
皇上的面色显然不好,昨日刚处决了叛乱的六皇子,今日本想寻个开心,设宴款待他的这群兄弟,可没想到,这宴席才刚开始,老九就摔破了他的一个象征富贵吉祥的宫灯,其中的寓意,不说明,便自会有人去揣摩。
许静婉慌忙跪下身去,道:“在下许钟,是九爷的好友,第一次来此重大场合,有失礼之处,还望皇上见谅。许钟愿意赔偿一朵牡丹灯给皇上。不知皇上是否愿意。”
众人纷纷看向许静婉,只见是个模样俊俏的男子,王舒俊不经意地回眸一看。顿时身子僵在了那里,这不是他的夫人许静婉吗?她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如此一身男装打扮!
不等王舒俊说出心中的疑惑,身旁的雪绒公主却冷笑了两声,伸出白皙的手来,挽住王舒俊的臂膀,在他耳旁痴痴地道:“这个不怕死的许钟,上回太后生病,他侥幸从我手里逃脱,这次打碎了我皇兄最心爱的牡丹灯。看他如何收场!”
听着雪绒公主的说法,王舒俊又看了那男子一眼,虽然模样和他夫人像极,可言谈举止中透露的那种从容和淡定,却是他夫人所没有的。应该是自己眼花,给看错了吧!
这么想着,他便继续转回身,品着自己面前的美酒。
皇上的愠怒还未消,而且听说他只是老九的好友,竟然也给带了过来赴宴。他的脸上更是乌云密布了。
许静婉见皇上不答话,也只当他是同意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李玉铭也颇感困惑。但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思索着这个许兄究竟打算作甚。
忽然一阵樱花瓣自宫门口吹了进来,如高山流水般的琴音自远方飘了进来,粉色的樱花瓣在空中飞舞着,渐渐落下四块长长的绢布。绢布也是粉色的,半透明状,可以清晰的看到其间站着一个女子。
女子的倩影若影若现,时而扮作孔雀,时而扭动着蛮腰。时而前进,时而后退。一会儿向左挪移两步。一会儿如蜻蜓点水的向后弯下腰身。
虽然中间还隔着绢布,但那黑黑的倩影却时刻拨弄着大家的心弦。美不甚收。
李玉铭举起酒杯,对着那倩影弯了弯嘴角。而对面坐着的王舒俊却早已回眸,眼眸中似闪过什么熟悉的东西,一动不动的坐着欣赏佳舞。…
正当大家都很想看看这庐山真面目时,四面绢布徐徐上升,绢布内似充满了空气,忽而膨胀到了极限,樱花瓣便向四处飞散开来。
大家被花瓣迷乱了眼,待一切静止下来,才发现,原来堂中赫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巨大牡丹丹青画,显然是刚才的那名女子在起舞时所画。
牡丹画作突然凭空立了起来,周围的灯瞬间熄灭。画作上的牡丹图闪闪发光,竟然还呈现出了立体的效果,看得众人都呆了。尤其是皇上,连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只剩下对眼前所见之景的惊叹。
画作赏析完毕,静静地又飘落在了地上,华灯点亮。而牡丹画的旁边正跪着一身男装的许钟,只见他气息平和,抬眸道:“皇上对在下的牡丹灯可还满意?”
皇上将张开的嘴合上,好半天才徐徐回道:“很好!”
众人鼓起掌来,有些年龄偏小的皇子和王爷们更是连声叫好。王舒俊惊颤,如此绝佳的技能,竟是个和自己夫人十分相像之人展现出来的。
李玉铭勾起唇角,走过去将许静婉带回座位坐下。
王舒俊莫名的看着,虽然认定不是自己的夫人许静婉,可心里不知为何还是有些不悦。
雪绒公主冷哼一声,拱手作揖道:“皇兄,雪绒也想献献丑!不知可否?”
皇上看了一眼昔日总爱捉弄人的妹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皇妹有此心思,皇兄哪会不同意呢!”
皇上眼神示意,雪绒公主立即让下人搬来一架古琴,自己在古琴前坐好,低垂着眸子,双臂灵动似舞的抚弄着那根根琴弦,时而轻柔优美,时而又快马加鞭,节奏控制地相当精妙。
一曲抚罢!众皇子纷纷鼓掌,刚才是视觉上的盛宴,现在是听觉上的享受,今日来此赴宴,他们可是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啊!
雪绒公主得意的回到座位就坐,而王舒俊的眸子却一直望向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这个九王爷是从何处找来的男子?
“许兄,方才那个美丽的倩影是你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