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在阁子里蹦跳着,推开朱红色的镂空木窗,眺望着洛阳城的景色,嫣红的牡丹散发着阵阵香气,满城皆可闻。
陶醉在这香气中,几人轻吸了几口,刹时感觉神清气爽,一眼望去,入眼尽是嫣红一片。
洛阳不仅花绝,人更“绝”,不管是艳压群芳的牡丹阁的绝世佳人,还是棋盖天下的棋圣江鹤,都表明这洛阳也算是人杰地灵了。
“不知夫子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三人正看着远处的花景,一道声音打断。
“阁主见外了。”夫子扭过头来,见是一袭白袍的棋圣江鹤回礼抱拳道。
小傻从夫子宽大的袖口里蹦跳出来,慢慢的爬上夫子的肩头,弯腰给江鹤行了礼,直乐的江鹤扶着胡须合不拢嘴。
江鹤早已有了六十岁,和蔼的面庞,一双眼睛大而精,只是皱纹有些多了,三十之龄便名动京城,四十之后便隐居于故居洛阳,继承了家族的天香阁,很少出世,当年游走江湖时与夫子相识,便结于知己,两人棋盘对局多年,最后都是平手结局。
“这次看完这花期,还在洛阳吗?”江鹤走到窗边问道。
“这么几年了,我也要出去看看了。”夫子环抱着双臂,看着这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色回道。
“你还是当年的样子,怎么没个变化。”
“自古奇人异事便层出不穷,我或许便是那其中之一吧。”夫子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要不是你,我还不会知道,这世间的诸多神奇。”说着,江鹤抬头看了看两边的小莹和狼七。
“听说,南海之东出现了鲛人。”
闻言,夫子眉头皱了皱。
鲛人,鱼尾人身,谓人鱼之灵异者,她们生产的鲛绡,入水不湿,她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
“你听所说?”
“御龙山庄”江鹤右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卷地图递给夫子。
“御龙山庄号称只知天下事,不晓阎王殿,倒也有些本事。”接过地图,夫子看了看,笑道。
“就算他们再厉害,也调查不出聚贤庄的丝毫。”
“这次,你去吗?”
“老了,老了,走不动道了,不像你,还是这般年轻。”
两人笑着,直到小二端上来一青色瓷瓶,合着四个白玉杯。
狼七走到桌子前,右手拔开陶瓷瓶盖,顿时,酒香传出,可谓是香气泻千里。
“巴蜀的大曲酒?”夫子嗅了嗅这酒香问道。
“正是,是大曲坊所酿。”
“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妙哉。”夫子感慨道。
狼七给玉杯都满了酒,小莹对这没太多兴趣,只等着上的那道名菜。
狼七跟了夫子多年,名酒倒也喝了些,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只不过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酒杯的。
“夫子可曾见过牡丹阁的花魁?”
“这,不曾见过。”
夫子端起酒杯,轻品着。
“听说,可是国色天香啊,要不然也不会被牡丹阁所推崇。”江鹤扶着胡须,笑到。
“一时美貌,千百年后,不过黄沙一波。”夫子轻摇着手中的玉杯淡淡的说道。
“人生在世,千百年后也不过黄土一杯,若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那又与黄土有何区别呢?”
闻言,夫子笑了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唯有小傻,蹦跳到小莹的酒杯前,用小指头沾了沾,放在口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红彤彤的,只在桌子上转了一圈,便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既然没事,我便告辞了!”江鹤起身抱了抱拳说道。
夫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江鹤便退了出去。
洛阳城内,人声鼎沸,要数最热闹的,非牡丹阁莫属,此时的牡丹阁,可谓是座无虚席,却与天香阁不同,天香阁以食为主,而去牡丹阁的人却以一睹花魁为快……
从天香阁内出来的三人,看着牡丹阁人声鼎沸的模样,夫子摇了摇头,带着狼七和小莹穿过长街,向着不远处的义庄走去。
鲛人的消息,不过一天时间,便会传遍洛阳,到那时,什么天香国色的花魁,都不及那鲛人的一个传言。
从义庄买了一辆马车,三人驾驶马车向着南海驶去。
“夫子,难道我们一定要去那里吗?”马车上,小莹一脸不满的说道。
“嗯,鲛人我也未曾见过。”夫子揉了揉小莹的脑袋笑道。
“啊,可是,鲛人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小莹好奇的问道。
“你不也是传说中的兔子精吗?”夫子笑道。
“那,那不一样,我,我……”
看着小莹一脸想狡辩的样子,夫子和狼七都笑了笑,气的小莹只咬牙。
从洛阳到南海,可不是几个时辰的路程,得需要最少八天的行程。
距离最近的城也就是随州,随州距离洛阳有着一段距离,南海出现鲛人之事,本就玄乎,但对于一些江湖奇人异事来说,未尝不是件秒事,传言,鲛人的血肉可让人长生不老,其油可点灯万年不灭。
狼七架着马车,一路颠簸着,争取在半夜赶到随州。
“夫子,我闻到了一些味道。”狼七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说道。
“嗯,停下马车吧。”
闻言,狼七拉住疆绳,停住马车。
透过马车窗,外面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晚霞的黄昏罩住了大地,这片土地上,透露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像死气,但更像杀气。
“是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