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盈死死攥着“掌心雷”,能感觉到手心在微微地流汗,冷冰冰的“掌心雷”是他们二人最后的希望。
在与狼群对峙的消耗战中,居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出奇的充沛,看到几近失控的杨根宝,忽然想起了鬼老头的龙元丹。
莫非这鬼老头,早就预知到这里将要发生的一切,要不然,为什么一直在警告自己?
还有那些被烧烤后吃掉的山鸡,竟然莫明其妙地复活了,这一切真的是太过诡异了,难怪这里真是倒斗的绝地。
杨根宝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烦躁,转身扛地上的灰毛狼,狗东西肉凸凸地,身上浸满血迹,
杨根宝两膀较力,轮了一圈。
“滚吧——”
用力扔出门外,灰毛狼的颈部被子弹打成了重伤,还在嗷嗷地恻动,瞬间被扔进草从之中。
另一只卷成一团,死在地上,像一只刚死去的大龙虾,也被杨根宝扔到了门外。
草丛中,顿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狼群的自尊显然是受到了侮辱和刺激,在一阵骚动过后,有两头狼分成前后夹击的方式出现在庙门的左右两侧。
杨根宝杖箫一杵,顶住靠在最前的一只,从微暗的火光里,能看清这是一只体形稍许瘦小的母狼,它的眼神里,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杨根宝顾不得许多,抖杖便刺,狡猾的母狼,把身体一纵,瞬间闪开,放过刺来杖箫,忽然朝向杨根宝扑来。
杨根宝吃了一惊,想不到这母狼如此的老练,急忙扭身,避开狼爪。
抢前一步,半侧着身体,轮杖砸向母狼的背部。
不料,来不极抬脚,小腿的皮靴被咬了一口,母狼瞬间跳到一边,杨根宝恨恨地低头一看。
靠,一只棕毛狼死死叼住自己的皮靴不放,幸好是一双军用皮靴。
顿时反手,将杖箫一轮,那家伙却把屁股朝后一坐,躲过杖箫,借着这股力量掉头就拖,痛得杨根宝大叫了一声。
一连数杖砸向狼头,棕毛狼连挨数杖,死不松口,扑空的母狼,折身跳到一边,上来撕咬杨根宝的另一条腿。
“砰!”
芳盈的“掌心雷”又响了,枪声的威力在山谷里再次震荡、释放。
母狼被打得长长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不动了,棕毛狼终于松口,迅速逃进了黑暗之中。
刚才的一幕,芳盈看的是清清楚楚,马头狼的凶残和它们狡猾的战术配合,简直发挥到了无与伦比的极至。
遇到这样的对手,恐怕只能做困兽尤,两人结局早已经定下了,。
吃了亏的狼群,暂时停止了进攻,远远地隐藏在黑暗里等待时机。
杨根宝被芳盈救回了一条命,终于冷静了下来,幸好刚才没有伤到筋骨,他太低估了这群狼的智慧,现在想想,后颈窝里感到一阵隐隐的发凉。
芳盈坐在火边,一个劲地擦着“掌心雷”,还剩2发子弹,勃朗宁手枪,对狼对人是同样具有崴摄力,看来子弹是该准备留给自己享用了。
两人退回到祭台处,商量了一下,想趁狼群一时还没有发动攻击,挪动那一个巨大的滚石堵住庙门。
滚石足足有半人来高,撞折了祭台下面的一截石板,有一半深深地楔入了祭台之内。
杨根宝找了根木桩,插入石板的间隙,二人合力撬动,无论如何努力,滚石依旧纹丝不动地卡里面,仿佛是生了根,长在里面一样。
更要命的是,墙角的木柴堆已经冒出了青烟,一定是刚才的滚石轧碎龙王,有火星溅到了柴堆里。
此刻,又隐隐地听到了狼群低沉而迫切的嚎叫,马头狼群终于沉不住气了,将要开始行动。
芳盈几近无奈地瘫坐在地上,破门外嗖嗖地吹进一股凉风,额前的短发,被梳理得如同一团优雅的节节草。
这是一种风烛中的美。
杨根宝看着眼前的芳盈,一言不发。
她紧盯着手中黝黑发亮的勃朗宁手枪,低声对杨根宝道:“宝宝哥,你……你……害怕了么?”
“怕了?”
杨根宝摸了摸几乎咬穿的皮靴,都快要疯了,他第一次听到芳盈的声音,是那么的哀怨,柔美,带着满满地无奈和凄凉。
而且,自己也一定会陪着芳盈,带着这种凄凉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甚至敢打赌,自己在死前,肯定也能听到狼群咀嚼骨头的声音。
杨根宝收起杖箫,理顺了一下被马头狼撕烂的衣襟,伸手拨了拨芳盈的乱发,动情道。
“好吧芳盈,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归宿,我看,就选在祭台的后面,那里比较干净。”
芳盈微微的点点头,一声不吭,把头紧紧地偎在杨根宝的怀里,二人默默地移步至祭台的背面。
墙边的木柴稀稀疏疏的开始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似乎要为两人送行。
狼群渐渐地挤到了门口,交头接耳,一只体格强壮的灰毛狼竟然跳上了祭台,趴在半截龙座上,侧身蹲在龙座上蹭痒,一边贪婪地盯住二人,似乎在等待一场满汉全席的开宴。
杨根宝提起杖箫,抹掉上面腥臭的狼血,对芳盈道:“想听吗?”
“……嗯……想听。”
芳盈盯紧杨根宝英俊的脸颊,那张脸溅满了狼血,她努力的克制着情绪,想起了京戏里的西楚霸王。
杨根宝摇摇头:“还是吹一曲梅花三弄吧。”
说完,将杖箫含在嘴里,吹奏一曲《梅花三弄》。
一时间,箫声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