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阶梯上,薛凌呆呆地坐着,衬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双眼空洞无神,愣愣地盯着一颗柳树。
清秀的脸上满是疲累,薛凌一夜未睡。
“爸,妈,高考结束了,小凌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高考考得很好,孩子一定可以上个好大学,为你们争口气的,这是你们的期待,小凌完成了,你们怎么不出来?”
“爸,妈,小凌好想你们。”
双目湿润了,两行清泪流下,冰凉冰凉的。
双手插进黑发中,胡乱抓起来,薛凌低着头,泪水不断流淌而下,在地面留下一大片湿痕。
“唉,这孩子真可怜啊。”
小巷走过邻居街坊,一名妇女摇了摇头,悲怜道。
“老薛两人没福气啊,刚刚高考完就发生这样的事,没享福的命啊。”
据说,当时一团黑雾冲进薛凌家中,响起刺耳尖叫声,惊动了不少街坊,亲眼见到房间里面爆发出一阵强光后就寂静下来。
紧接着一团黑雾离开,与此同时,等着归家的薛凌回来的父母也消失不见了。
今天两人特意在工地请假,早回来了一个小时,笑意盎然地准备着晚饭。
人们还清晰记得老两口疲累的脸上从未见到过的灿烂笑容。
谁能料到…
走过薛凌家门前的几名妇女,议论道:“作孽啊,不知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下遭报应了吧。”
“是啊,没那个命,成绩好又怎样,无福消受。”
人心难测,说话的妇女嘴脸恶俗,她们儿子成绩一塌糊涂。
“惹怒了神灵,不知要遭多少罪,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了。”几人话越说越难听,并没有太过避讳,薛凌字字听在耳中。
“滚!”
捡起一个石头,薛凌就打过去,吓得那几名妇女尖叫连连,咒骂不断,难听至极,薛凌一个个石头扔过去,几人骂骂咧咧脱逃了。
蹲在地上,薛凌泪水流淌下来,这些人怎么这样,自己家与他们也没什么恩怨,为什么要这样恶毒?
人心难测,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一念善,一念恶。
“孩子,吃碗饭吧。”
怜爱的声音响起,罗奶奶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端着满满一碗饭,老眼浑浊也有泪水滚落。
这是一名善良的老人,也唯有老人,才可能保持这样纯正的良心。
“可怜啊,吃了饭才有力气,才可能找回你小薛两口子,谁都能放弃,但只有你不能。”
罗奶奶眼眶深陷,清泪划过沟壑纵横的脸庞。
“谢谢罗奶奶。”
薛凌抹了把泪水,接过满满的一碗饭,狼吞虎咽吃起来,泪水不断滚落,流进米饭中,被一大口一大口吃下去。
这一刻,薛凌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是啊,谁都能够放弃,就自己不能放弃。
我是父母的儿子。
一定要找回他们。
“罗奶奶,我扶您回去。”
吃完饭,一颗不剩,罗奶奶孤苦伶仃,生活拮据,有凄惨的身世,后人都不理她了,她一个人生活在老房子中,已经十多年了。
“孩子,要好好生活,你还年轻。”
罗奶奶老泪纵横,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衣,颤颤巍巍掏出两张一百的钱塞进薛凌手中,叮嘱道:“不要自暴自弃,奶奶没什么本事,收下吧,你一个小孩子能解决近来一些日子的。”
皱皱巴巴的钱,薛凌顿时泪如水下,不知道这是罗奶奶捡垃圾捡多久才挣到的钱?竟然拿出来给自己,自己怎么能要?
“不,我不能要。”
薛凌泪水不断滚落,这往日孤苦伶仃,根本没人注意的老人竟然有这样一颗善心,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前面的十八年,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孤苦的老人。
生死见人心,苦难现真情。
跪在地上,薛凌给老人磕了三个头,两百块钱对薛凌来讲并不多,但对老人来讲,却是全部了,将心比心,这一份恩情,实在是太大了。
薛凌珍而又重将一百块钱收好,罗奶奶这才答应,薛凌挥泪离开。
阴暗的房门中,老人佝偻地站着,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皱巴巴的一百块钱,泪眼模糊地望着薛凌的背影,喃喃道:“可怜的一家啊!”
薛凌身影顿了顿,听觉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大步离开,双眼朦胧,老奶奶,你何尝不可怜啊?
放心吧,薛凌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飞快回到家中,将垃圾桶翻了个遍,却是没有找到“道经”。
薛凌急了,怎么办?
这是自己唯一救回父母的凭仗。
发疯似的狂招,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了,薛母帮其收了起来,上面还有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着:小凌,书不要乱扔,凑在一起还能卖钱。
心中一痛,见字如见人,薛凌仿佛看见了妈妈语重心长,不知在草稿上练了多少遍,才写下这样一张纸条。
爸,妈,等着我,等着孩儿。
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回来的。
泪水滚落在小册子上,薛凌再度打开了“道经”。
人体是最神秘的宝藏。
依然是这一句话,薛凌的心情却大变,肃穆无比,魂妖?师兄?法术?仙地?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薛凌双腿盘在一起,照着道经一副图,跟电视中见到的样子差不多,道经上称为入定。
精力集中,一句句解析着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