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处于冬季的缅甸南部气候依旧炎热,在阿瓦临近地区曾经大开杀戒的队伍不敢停留太久,而是在随后向邻近地区进行了大概几天左右的清剿之后就开始展开了北返。同北方地区作战不同,萧轩总担心在这样的地方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之后会有不可避免的疫病。萧轩率领的队伍展开北返至少上百里之后,队伍才展开了一次比较长的修正。
南下以来的作战还是有总计百余人左右的伤亡损失,大概六十人左右的减员。毫无疑问,缅军的平均战斗力水平虽然没有达到以前远征或者国内戡乱作战的时候一般对手的水平。但显然比自己之前的估计和印象要强出不少,难怪一些中期水平的封建王朝军队并不能对缅军轻易的获胜。
“整个南洋诸国,看来以后都是我大明版图范围内的领地了。。。”归途中的临时军议上,萧轩身边的一名少年笑道。
如果是以前,萧轩或许会赞同这种看法,不过此时考虑的事情显然要多了不少。军帐内的战略地图上,萧轩看了看后说道:整个东南半岛有不少险恶的地方,即便我们能够清理掉这些险恶之地的当地军民,可是移民并且管理这些地方的新迁徙百姓也会花费巨大的成本。在现在,西面乃至东瀛一代的不少土地都已经归为我们实际所有的情况下,不必要谈妥。热带地方为什么自古以来被称为恶地?想必经过这一次南征,这里的一些条件你们也都清楚了。这还是冬季,如果到了夏季,水土不服的因素会更为严重。因此在整个东南一带应该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地方是我们下一步将要彻底占据的,当地民众如果不配合我们,要么去别的地方,要么被同化掉。
在南洋,从根本上说:有三处地方是我们需要控制的,分别是吕宋,也就是以前西班牙人的地盘,是南洋与内地之间的枢纽;另外就是满者伯夷,它是整个南洋的南大门,重点在于爪哇以西的关键水道,这一带当年我大明似乎就在形式上有所管辖和力量。但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缅甸,它是内地大陆进出印度洋并且影响南亚的钥匙,而且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此时不拿下这块地方,说不定以后就会成为我们的麻烦。。。”
萧轩这样的话却让很多人都为之不解起来:“我粗读过历史,在历史上,中原和越南屡有冲突,而缅甸从未成为我中原的像样边患。。。”
萧轩却说道:“越南的本质是小中华,也就有我中华的很多优点和缺点,我们会腐朽衰落,他们有一天也会成为军队经商更为严重的国家。而且比较之下:越南临近广西广东,边境一带的交通潜力其实要比中缅边境强上很多。我们或许有一天有条件在中越边境集中十来个军二三十个十旅一字排开的展开行动,中缅边界未必有这条件。而且最重要的:越南虽然纵深很大,可是其文明的心腹却在临近我们的北方。缅甸不同,不但中缅边境情况复杂,而且它的核心耕地地带乃至文明的重心在南方。气候带来的人文地理不同也会让缅甸的发展、繁荣,乃至发展繁荣带来的文明病都会延缓许多,它有可能长期处于比较能够保持一定战斗力的半开化状态。”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轩也想到缅甸在现代的历史:曾经的缅甸政府军可以打的冷战时期的缅共武装没有脾气,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初,就是拥有绝对优势的力量面对缅北民地武都鸡毛鸭血。美军在叙利亚拥有绝对的技术优势和武器装备优势,却不敢如同俄罗斯人或者伊朗人一样亲自上阵深度的下棋。文明发展和进步,在人工智能兵器真正成熟之前,终究会带来一个军事表现上的脆弱期,让哪怕军事大国在贫穷落后民风淳朴的第三世界面前都没有什么无限的军事自信与底气。
这些现象也让萧轩在随后下定了最终征服缅甸南方的决心。如果缅军的战斗力和实力完好,并且还没有被绝对优势的武力打出心理阴影,或许用国内称不上是十分精锐的普通军事力量来进行作战会面临不少的问题,可是经过自己这一轮打击,相信之后的行动应该比会有太多的波折了。尤其是此时的缅甸还没有从西洋人那里获得大量燧发枪的情况下。
就这样,在崇祯十三年春季来临的时候,萧轩率领的精锐队伍进行了一轮扫荡之后,国内抽选出来的四万精兵再一次对缅甸展开了远征,并很快在雨季来临之前就占领了整个缅甸南部,在这个过程中驻扎在缅甸一带的兵力也逐渐增加到了八万人之多,春耕时期血腥的清剿加上雨季时候带来的各种疫病,让曾经经历过不少战争,人口刚刚不过恢复到接近三百万人上下的东吁政权再次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在残酷的压力之下不少人逃亡到了天竺、暹罗等地区或是在逃亡的路上死去、在抵抗中死去。态度相对恶劣并且抵抗情绪很强的老弱妇孺也有不少人在随后的清剿作战中伤亡损失。
与此相伴随的,是整个西南地带不少地方也展开了改土归流,王权在之前两年的巡查中空前加强的情况下对外征战也在崇祯十三年来临的情况下越来越多起来。
通常的情况下,边功总会带来各种各样的负担,不仅仅是战场上的直接风险乃至损耗,还有不少基层势力在这种情况下形成的额外成本。
可是这一轮开始的针对南洋一带的军事行动却没有带来哪怕之前西征时那样的效果,经过之前的震慑没有太多的人敢于趁机加派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