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婷心不在焉的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的瞟向陆铭瑄紧闭的门。
她的态度明朗而坚决,非陆铭瑄不嫁。父母虽然不满女儿如此主动,却还是非常赞成女儿选人的眼光的,所以这些年来也就默许了他们之间的交往,甚至把陆铭瑄当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女婿。
只是陆铭瑄一直不冷不热,不回应不搭理,好似一切于己无关。
她一直认为那无非是安怡突然的不辞而别给了陆铭瑄绝望的同时又让他一直心存希望罢了。
如今陆铭瑄和安怡之间已成定局再也没有了回寰的余地,那陆铭瑄也是时候从安怡的阴影里抽身而出和她重新开始了!
从捡起这个白玉瓷瓶目送着那个清秀背影快步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这十年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带着卑微的说:“陆铭瑄,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
这十年里,她追着他的步子学着他的样子去他喜欢去的地方看他喜欢看的书,只为有一天他或心动或感动的回眸。
这十年里,她诅咒着自己鄙视着自己却还是冰冷冷的将安怡从他身边一点点拉开。
这十年里,她看着他痛苦绝望的挣扎在感情的漩涡却妄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给他解脱。
这十年里,她看着他由一个青涩少年到深谙商场斡旋之道的商坛新秀,她陪着他一点点的巩固陆氏集团的天下。。。
她相信,他不是铁石心肠,不会永远的无动于衷。
开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吴亦婷迅速的把白玉瓷瓶收好,追了出去。
“铭瑄,你去哪里?”
“看爷爷。”
“我也一起去吧,前两天爷爷还打电话说想我了。”
陆铭瑄看了一眼吴亦婷,没有言语轻轻的点了下头。
黑色的bmw驶进山庄时,一个慈眉善目须发尽白的老人已经等候在了门口。不等陆铭瑄迎上前去,吴亦婷就已经扶住了他:“爷爷,最近身体可好?亦婷这些天可想你了呢。”
“小丫头,都不来看爷爷,你是哪里想爷爷了?”老人笑着回应。
“哪里,当然是心里了。爷爷说要亦婷帮铭瑄打理公司的事情,亦婷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只想做到爷爷满意哦。刚把云港那个项目做完,知道铭瑄要来你这,我不就赶紧来了。”
“哎,爷爷老不中用,这些事情都要靠你们这些年轻来做了喽”
“谁说的,爷爷不但宝刀未老还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主心骨呢,有爷爷在,做什么事情心里都不怕的。”
“你呀,说话净哄爷爷开心。铭瑄那个闷葫芦娶了你做媳妇才是他的福气呦。”
“爷爷,你又笑话我。。。”
“哪有,爷爷看见你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
陆铭瑄显然不愿参与二人的对话,礼貌的问候过爷爷后,就朝一边走开了。
“爷爷,我对铭瑄,你知道的,只是他,一直。。。”
“放心,有爷爷呢。”老人安慰地拍了拍吴亦婷的手背。“有些事,他慢慢会明白的,给他时间,知道吗?”
吴亦婷望向一边的陆铭瑄,看看老人,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陆铭瑄站在绿意葱翠的广玉兰下,盯着那大朵大朵的纯白发呆。
傍晚的风挑逗轻抚,骗的花瓣随它轻下。
想要伸手接住,花瓣却在指尖碰触中悄然滑落,就像他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的那些流年。
每年玉兰盛放的时候,安怡都会拉着他在树下流连,陶醉于玉兰独特的花香也寻找地上残落的玉兰花瓣,找到完整新鲜的便轻轻的将它们擦拭干净收在事先准备好的纸袋里。
安怡喜欢闭上眼睛用玉兰花瓣轻扫脸颊,说那种感觉就像是碰触新生儿柔嫩的肌肤,细腻柔滑,她一直把这当作是最可以接近花魂的做法。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有抑制不住的想要吻她的冲动。。。
“铭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就让玉兰代我陪着你好吗?你把花瓣放在唇边心间,她都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坐在玉兰树下,安怡依偎在他怀里柔柔的说。
“我是因为你才会喜欢玉兰,你若不在我身边了,那玉兰对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怡,我以为,你在玉兰才会有意义,为何,如今,你不在,我却对玉兰更加眷恋?时光渐渐带走你的一切,难道有一天,玉兰也会消失不见?
“铭瑄,吃饭了,快进去吧,爷爷还等着呢。”吴亦婷对蹲在地上拿着玉兰花瓣痴痴发呆的陆铭瑄说。
“好。”陆铭瑄随即起裹了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里。
“铭瑄,安怡离开那么久了,我记得那时候也是玉兰花。。”
“是,她就站在玉兰树下,在玉兰花开的时候告诉我她选择了于辰逸!怎样?!”陆铭瑄冷冷地看着吴亦婷一字一字的狠狠砸出。
“不,铭瑄,你误会了,我,我是想说既然都过去了,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吴亦婷有些慌乱的解释。
“无所谓执着,只是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了。”陆铭瑄说完转身离开。
“如果你真的不会再爱了,那在你身边去爱你,我便也知足了。”吴亦婷在心底呢喃,泪却不自觉的泛上了眼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们,都是曾经沧海过的人,所以都是这般无法抽身吗?
吃过晚饭,爷爷便把陆铭瑄叫去了书房,吴亦婷坐在客厅里,眼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