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洋说日本发生7.8级强地震的消息时安怡正在茶水房里接水,错愕间呆如木鸡的她任热水流了一地。从那份报纸上她得到的消息是现在的陆铭瑄正带领他的团队在日本谈判。
慌乱中她输不对密码只感觉到头重脚轻手越来越不听使唤。宋洋接过手机帮她输入了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站在高高的天台上,听着一遍一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应答,安怡茫然无措却又不愿放弃。
六年了,电话的那头不是他才是情理之中,然而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也抓住这个号码不愿放手,因为这是她和过去的陆铭瑄的唯一关联。
一遍一遍的播出,一次一次的失望。
“喂,您好,我是陆铭瑄,您哪位?”电话那头传出这句礼貌性的问询的时候,安怡喜极而泣。
幸好,他还保留着他们之间的唯一关联。
“你,还好吧?”她喑哑着将心事和盘托出。
“我没事,我们现在被聚集在一个空旷地带,四周没有太高的建筑物,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周围仍有余震但震感不强,不会有什么威胁。已经和大使馆联系过了,他们会尽快安排我们离开。。。”
陆铭瑄波澜不惊的叙述着他那边的情况,但安怡知道那里远不像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因为透过听筒她甚至能听到那边传出的惊呼和物体倒地的声音。
他没变,对人始终是报喜不报忧。
“陆铭瑄,一定要平安!”安怡虔诚呢喃。
“你是谁?”陆铭瑄短暂沉默后试探性的问道。
安怡慌乱的挂断电话。
自始至终,她的手一直在抖。
陆铭瑄,在我的世界里,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挂断电话,陆铭瑄突然觉得其实地震也没有那么坏,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在安怡的心中仍有分量。
不管今夕何夕,她依然记挂他的生死,不是吗?
对着灰暗的天空,陆铭瑄的嘴角浮现出了若有若无的笑。
。。。
“姐,看看我的新裙子怎么样,还行吧。”回来后,安怡执意不肯住在家里,就在一处离公司不算远房价也还合理的地方租了房,时不时地回家看看。
为了向妈妈和姐姐显示虽然自己没有住在家里,但日子也还是过得很不错的,平时不怎么注重吃穿的安怡便特地买了件新裙子穿回家。也许是女为悦己者容吧,现在她完全没有了打扮的兴致,再不像上学那般没事就喜欢拉着陆铭瑄东游西逛,搞得陆铭瑄一身怨气叫苦不迭。
以前,家是依靠家是向往家是她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地方。现在,家是渴盼家是迷惘家是小心翼翼不敢碰触的伤。
“嗯,不错。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移动的桌布。”弟弟从他房间里伸出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
“桌布?”安怡愣了一下。
“二姐,你的身材套这么一麻袋太暴殄天物了。咱虽然不是玲珑有致但好歹也是有曲线的人哪。就你这裙子一穿,那是一整个人的跑马场。。。”
“弟,你可以啊,都知道暴殄天物了,就你这说话水平都会俩成语了,可见国民素质普遍提高啊。”大姐坐在妈妈旁边递了一半削过的苹果的给她。
“那是,二姐这有身材偏偏可劲糟蹋的叫暴殄天物,人那一身肥肉还扭得波光荡漾非搞出点春光乍现的动静的叫敝帚自珍。”弟弟停下他手里的游戏拿过安怡的苹果喀嚓喀嚓的吃起来。
“弟,你们学校有没有点别的啊。”
“必须有啊,哎姐,我告你,那朱唇一点弱柳扶风再淡施脂粉的就叫总相宜。”
“弟,观察细致啊。”安怡和大姐齐齐对他伸出个大拇指。
“那是,我们宿舍还研究过。。。”
”研究过,研究过什么?你整天就在学校研究人家敝帚自珍暴殄天物还是浓妆淡抹总相宜是不是?”母亲象征性的拽着弟弟的耳朵嗔怪道。
“妈,你还懂诗啊。”
“老弟,咱妈以前跟咱爸是诗信往来。。。”安怡下意识的掩口,还是看到了母亲僵在脸上的笑意。
“妈,我保证,这个只是偶有涉猎,不是重点不是主业。”弟弟讨好的甩着母亲的胳膊说道。
“想你也不敢。”
弟弟看着安怡和大姐,脚底一溜快步朝房间走去,边走边说:“好啊,姐,你俩算计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们俩简直是不能做朋友了。”
“妈,我有空再回来陪你,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我还没准备好,再晚些怕来不及了。"吃过晚饭安怡就对母亲说。别的借口在母亲这里都不好用,唯有上班进步才最得母亲认可。
“好吧,以前一直想买大房子,是为了一家人聚在一起方便,现在终于如愿了,可你大姐不在这,你也不住家里,这大房子是真的冷清了。”母亲有些伤感的说。
“妈,你把二姐留家里也就罢了,留大姐可就太不人道了,要知道大姐可是新婚燕尔。。。”弟弟趴在母亲的肩头慢条斯理的说。
“臭小子,妈就指望着你赶紧成个家娶个媳妇回来给咱们家添添人气。”
“妈,你到底是要我好好学习还是要我给你好好找媳妇。我比较喜欢好好找媳妇,但是期末考试挂科不许戳我头啊。”弟弟狡黠的说道。
“臭小子,想的倒美。老老实实大学毕业再给我好好找媳妇。你大姐二姐辛辛苦苦攒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