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整整两天没出门, 不, 没出过卧室房门了。
自从她被纪星言看光身份暴露后,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所以很没用地躲了起来。
与此同时, 纪星言发现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室友, 忽然之间有了胸部, 成为女人后,连世界观都被重塑了。
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本想解释那晚的事情,可宁柏却一直躲着自己, 他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主动去敲女孩子的门, 和她提及那天看光她的事吗?那未免太尴尬。
于是,他也只好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到了第三天, 纪星言终于没办法再继续宅着,他得出门上选修课, 纪承沣教的那门。
他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 预备静悄悄,尽可能不打扰到宁柏地溜出去。
结果, 人到客厅,却发现宁柏就坐在茶几旁边。
……
……
两人隔空对望, 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微妙。
“宁柏……”
“星言……”
他们同时开口, 默契地欲言又止。
不过, 反应更大的仍旧是宁柏这个女孩子, 她喊出纪星言的名字后,连耳根都红透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纪星言都能感受到宁柏的紧绷状态,他想,世界上果真没有什么害羞的男孩子,她这样害羞的原因竟是这样。
顿了顿,他握紧双拳,步伐坚定走到女孩面前:“宁宁,我们还是谈谈吧。”
言毕,他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啊,”宁柏慌张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又红着脸撇开,“好的!”
她这个样子,纪星言便不指望对方先解释了。
他一咬牙,说:“宁宁,那天晚上我只是担心你在浴室出事,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撞门的!”
言毕,他克制自己不去那晚的画面,可到底还是红了脸。
“没、没有!”宁柏死死垂着头,强迫自己开口,“星言你没有错,都是我骗你在先……”
女孩声音很小,但纪星言仍听得一清二楚,他摇头否决她:“不不不,你女性特征这么明显,都是我太马虎才一直没看出来!对不起,以后我、我一定会更加注意!”
“诶?”宁柏像是抓到什么重要信息,定定看着他反问,“你、你不知道我是女生吗?”
“哈?”纪星言愣住,“不、不知道啊,但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闻言,宁柏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又立刻垂下了头。
她抿唇,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愉悦,因为纪星言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在同性面前最真实的模样就很让自己喜欢。
宁柏觉得他是真的很好,很值得自己喜欢,而且他也道歉了,她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她唇线紧抿,表白的念头又涌上心头,十分强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对不起啊……”纪星言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哪里戳到女孩的痛点,正欲解释,却不料宁柏腾地起身。
“纪星言!”她忽然大声叫他。
他被吓一跳,下意识也起身,立正回答:“哎!”
“我喜欢你!”宁柏面红耳赤丢下这么句表白的话,然后咻地又逃进了房间。
???
纪星言目瞪口呆,浑身僵硬,像是被绑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同时,他感觉到心上,像是有根什么弦被拨动了。
纪承沣今天早早地就来到了选修课堂。
昨晚他收到了年歌上交的论文,本着雇主的心态,他随便点开了两篇看。结果,他发现女孩校对得居然不错,连专业名词里的错别字都找了出来,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想到她说要好好重修飞行器这门选修,纪承沣本以为她就是说说而已,现在看来,她还是存了几分真心。
思及此,纪承沣还打算,等年歌到教室后表扬她一番。
万万没想到,直到放学铃都打响了,教室里都没见到女孩的身影,她和纪星言居然双双逃课了。
好,很好,一般人做事还有三分钟热度,这俩小崽子连三节课热度都没有。
回家的路上,纪承沣总觉得不太对劲,最近女孩都没怎么来骚扰他,甚至连论文校对完毕后都没讨要两句夸张,这实在不是她的性格。
想了想,他还是拿出手机给年歌发了条消息:
按理说年歌看到这样的微信,肯定会立马回复,结果纪承沣都到家门口了,她也没回。
他打开她直播间,也是停播状态,再去她微博查看,才发现她挂了个请假条,说是请个病假。
原来,是病了?
纪承沣立在门口好一会,最终还是不放心地下楼了。
叩叩叩——
他大力敲门,起码持续了一整分钟,里面才终于传出动静。
须臾,里面的人拉开了门。
“梦梦……”年歌烧得昏昏沉沉,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难受哦。”
闻言,纪承沣眉毛微拧,大步到她身边。
像以往探纪星言温度那样,他抬手将手背抵在年歌额头问:“哪里不舒服?看医生没有?”
年歌微怔一瞬,然后才抬头,迷糊看向男人:“纪老师?”
“嗯,”见她烧得满脸通红,纪承沣不自觉放柔声音,“回答我的问题。”
年歌垂头,像是有些心虚:“没有……我太晕了,就没有出去。”
纪承沣微顿,没计较她的反应,又问:“吃药了吗?”
年歌头垂得更低了:“我不知道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