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越来越冷漠,你以为你成长了,但其实没有。长大应该是变温柔,对世界都温柔。
……
白草为路。
夜端午背着茶多鱼,开始绕着海岛寻找自己的渡船,脚下是一串脚印,背上是喋喋不休的姑娘。
两人同撑一把伞。
雪,落在伞页上,风很冷,但是夜端午一点都不冷,茶多鱼也不冷,因为前胸贴着后背。
走路会有颠簸。
颠着颠着,茶多鱼竟然就睡着了。
夜端午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身子尽量保持平稳,下意识不想吵醒茶多鱼,雪下的很深,最深处已经没过了膝盖。
一路绕着海岛寻找。
终于找了渡船。
天空中的禁术开始变得稀薄。
一阵风吹过,一小团雪随风飘进伞下,刚好落在夜端午的肩头,落在茶多鱼的唇边。
雪,慢慢融化,顺着茶多鱼的嘴唇流到夜端午的肩膀上。
肩头微动。
茶多鱼悠悠的醒了过来,眯着眼拍了拍夜端午的头:“还在下雪?找到船了?”
看来是刚才那朵雪花凉到了茶多鱼。
“雪没停,但船找到了,禁术还可以再坚持一刻钟,你可以再睡会儿。”夜端午扶着茶多鱼的大长腿,轻轻将其往上抬了抬,似乎是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茶多鱼估计都没有睡醒,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一歪脑袋又趴到了夜端午的肩头。
“咦?”
“有些湿啊!”
脸颊微凉,茶多鱼晃了晃脑袋,头抬起来一点,然后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缝儿。然后便看到了一滩水渍,看位置跟形状,还有那水渍的模样,真的非常像口水啊!
“口水?”
茶多鱼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同样有些湿,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刚才那团飘过来的雪,落到了她的唇边,那时候,她还没醒呢。
“趴在人家背上也就罢了,还睡着了,睡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流口水。茶多鱼啊茶多鱼,你可真给鬼神争气,还要不要脸皮儿了,让人家知道了怎么想你!害臊不害臊?”茶多鱼在心里默默的数落自己一通,然后伸出手悄悄擦了擦那滩水渍,似乎是想要把其擦掉。
“怎么了?”感觉到肩头有动静,夜端午问了一声。
“没事,我,我手痒。”茶多鱼说着随手拍了一下夜端午的头。
“别打我的头。”夜端午喝斥道,“手痒了,自己打自己。”
“打脸,打手,打胳膊,爱打哪儿打哪儿,只要不打别人就行,什么臭毛病啊。”夜端午恶狠狠的凶了茶多鱼几句,甚至还威胁要还击,可他的话都没说完,后脑勺就又挨了一拳。
“打一下又不会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茶多鱼向来不吃硬。
“又打我的头?”夜端午使劲晃了一下后背,差点把茶多鱼甩出去,然后毫无意外的,脑袋又挨了一拳。夜端午本来还想使劲晃,可没等他晃第二下,茶多鱼的第三拳就打上来了,虽然每一拳力量都不大,可这也太嚣张了吧。
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摇晃后背,夜端午老老实实的朝渡船走了几步。看到夜端午老实了,茶多鱼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不留痕迹的把肩膀上的水渍再次擦了擦,随后换了一边,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可茶多鱼的脑袋还没趴下,大腿根处忽然就传来一阵剧痛,夜端午竟然用扶着茶多鱼大腿的手使劲掐了她一下。
掐完之后,不等茶多鱼反击,夜端午猛然间提速,眨眨眼便站到了渡船上。指尖一点,渡船嗖的一声就飞向了空中。经过丹药的恢复,不敢说巅峰状态,但夜端午的灵力肯定是恢复了许多,控船不成问题。
耳边刮起一阵清风。
半空中的雪,悉悉索索的震到一旁。
至于茶多鱼,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哪里还能再嚣张,虽然站在了船上,两只手却紧紧的抓着夜端午的衣角。
呼啸的风。
自脸颊处刮过。
茶多鱼鬓角的青丝,随风荡漾,飘到空中又落到肩头。
渡船飞到千米高空时,禁术刚好消失,船头刺破暗淡的海龙,眼前再次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
罗刹跟阴阳师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等待着,竟然诡异的没有开始乱战。这波罗刹现在已经有了领头的统帅,不再是一味的死磕,他们的目标是可以穿梭地府的菩萨,并不是阴阳师。
而另一个方向的阴阳师,目标也不是罗刹,天丛云是扶桑的圣物,绝不允许旁落他国,这是底线。
都有不得不等待的理由。
都有不能乱战的借口。
自然不会离开。
茶多鱼负责定位指路,夜端午负责控船,一路向西。
借着漫天海龙的遮蔽,渡船在第一时间并没有被发现,这也给了两人冲出重围的机会。
四个呼吸的时间。
罗刹跟阴阳师就追了上来,虽然有共同的敌人,可无论如何罗刹跟阴阳师是不可能合作的,甚至会提防着对方。所以,追击的过程,他们也不好受,夜端午只需要拼命逃跑就行,可罗刹跟阴阳师却不能。
几个小时的休息,茶多鱼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这时候,转过头,忽然开始大喊起来:“扶桑的阴阳师大人,你们为何不击杀来自鬼间的罗刹呢,他们可屠杀了不少的扶桑人,罪大恶极。”
鬼间是扶桑对黄泉的称呼。
阴阳师的队伍中,自然有懂华夏语的:“罗刹我们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