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宋玉儿擦擦泪,碧湖这样说,必定是有转机了。
“碧湖,你还小,你不懂,江总管是个太监,他没法真的对你做什么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啊,只是要你和他在一块待着,就这样,你放心好了,他都不算男人!”
碧湖看着她十分认真的模样,不知该笑宋玉儿真把她当三岁小姑娘哄,还是该笑自己,之前还对宋玉儿有怜惜之心。
她是个可怜人,可也是个可恨的。她碧湖,虽说连名字都是她给的,可是,她不欠她。
宋玉儿抖着手,在碧湖小脸两边勾着轮廓,嘴角露出笑容,眼神恍惚赞叹,
“你看看,多好的人啊,多漂亮,你这样的美人往那一坐,那个阉人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他们这种人,有这么个漂亮姑娘投怀送抱,东南西北都忘了!碧湖,碧湖碧湖,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往后啊,你放心,本宫翻了身,绝不会忘了你的好!那个阉人——”
“他不是,”她突然开口,神色已经恢复了淡然平静,“娘娘,他是江总管。”
宋玉儿愣了一瞬,笑了笑,“好,”她点头,“好好好,江总管!碧湖,那你……”
“娘娘安心吧,碧湖今晚就去,不过……”碧湖面上迟疑,“结果碧湖不能保证。”
她这辈子,并不想让江朔北帮着再做什么了,宋玉儿前生的确让她死的很惨,她也没让她落着好,两人之间,就此断绝吧。
碧湖从一开始就说了,她此生,花费了八千年自由,不为仇恨,只为一人。
对宋玉儿来说,让她一生无望,永远做个贵人,普普通通的,或许,就当惩罚了吧。
“没事,碧湖,你这么好的女子,而且我看得出来,江总管对你不是无动于衷,你一定能成功的!啊?碧湖,我除了你,谁也依靠不到了啊!”
……
宋玉儿当天就提了一个大宫女,碧湖打今儿起,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打扮好伺候好江朔北就行。
碧玉虽说羡慕碧湖受宠,可也知道,宋玉儿和碧湖情分不同,而且,看模样似乎碧湖有更重要的事做。
碧湖坐在铜镜面前,梳妆台上放着宋玉儿赏下来的头面首饰,各式珠花,胭脂水粉,务必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晚就立马成事。
她没动那些,揭开盒子,拿出那只白玉花簪,细细的给自己绞了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粉,拆下宫女发髻,梳起了头发。
翻出那件红袄,这些天已经热起来了,不过晚上穿这么一件却是正好。她精心而满怀期待,和前生完全不同的心境。
想来想去,她还是拿了箱底那条红色头巾,揣在袖子里,就这么出了玉蝶轩。
此时已经过了宫禁,阖宫里都静悄悄的,碧湖小心的循着前生走过的那条路,独自一人来到了江朔北的住处外边。
只是前生有宋玉儿安排,她没费什么神便到了江朔北面前,可如今,要如何不惊动他人到他面前呢?
江朔北位高权重,整个后宫盯着他的不在少数,虽说宫女太监対食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可真追究起来,宫里的女人应该都是皇帝的才对,江朔北万一被人抓了把柄,她岂不是哭死。
江朔北如今是大内总管,为了避嫌,不能再住在刑厂,他现如今的地方,距离皇帝的卧龙殿很近,方便皇上随时召唤。
一直在外边晃,碧湖瞅准了机会,趁着换班那一小会,悄摸的进了大门,摸到了江朔北的房间外边。
推了推门,被锁着的,碧湖泄气,江朔北平日都爱锁着自己的屋,轻易不让人进去。
她又摸着推窗,还是别着的,转了一圈,为了不让人发现,碧湖只好缩在江朔北窗下,正对着一根大柱子将她瘦弱的身子遮严实了。
江朔北伺候皇帝批完了奏折,眼见着都三更天了,不得不出声道:“皇上,这都三更了,明儿再看吧,龙体要紧呢。”
皇帝揉了揉眼睛,“小江子,这些个老臣,真是烦透了,一个个迂腐不堪,削藩乃是功利后代,只看得到眼前这点儿祖制规矩!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
“皇上是一国之君,您才是天下的主人,奴才是不懂这些的,只是皇上圣明,又心有百姓,那些藩王们如今拥兵自重,便是奴才这样蠢钝的,也觉着不太对。”江朔北含笑。
“看看!连你都想得到,那些老臣读了一辈子死书,脑子都榆木了!”皇帝气不过。
……
等皇帝睡下了,江朔北安排了人守夜,这才踏着步子回来,到了门前,他挥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往后也别候着咱家了,咱家自个回来就是。”
他是大总管,自然有几个使唤的奴才的。
江朔北打发走了人,自己掏出钥匙开门,回身正要关门的时候,眼光一斜,顿时眯起。碧湖待的地方,大晚上的,除非直接走到江朔北门前往过来看,否则是看不见有什么的。
“谁?出来!”
“……”
良久,没人应,也没动。
他摸着袖中的匕首,轻而无声的走过来,看体型,是个女子,他小心的俯身,嗅到香气,这才一顿。
收回了匕首,江朔北看着睡的香甜的人,有些无奈,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快速的进了屋。
将人放到了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上,江朔北回身端了热水,捏了帕子给她擦手擦脸,又脱了她的鞋给她洗了脚。
这才给人盖严实,自己端着水出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