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铁没再数什么,心底里却是盘算起来:这黄皮子精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咱们该不该下去。要是假的,那这黄皮子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从碰上黄皮子到现在,张如铁始终心存顾虑,毕竟这东西活在世上的年头也久了,看着这些天温顺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万一是迷惑大家,把大家带入什么危险的境地该怎么办?
单单就他们几个人,他还不怎么担心,但这次深入沙漠,总共到现在一共是十一人。如果说之前出门是专门倒斗的话,这次出来他只想尽可能地确保大家的安全,只有大伙都安然无恙了,才能做其他事情。
万一死了人,或是谁突然消失,势必会对其他队员产生不利的影响,军心涣散,而这样一来,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些,张如铁不免整个人精神都紧绷了起来,对于下一步的决定也犹豫了几分。
……
王馆长手里的烟点了一支又一支,直到抽完第五支烟之后,终于没忍住场间一时陷入的尴尬,掐灭烟蒂,往张如铁方向走了两步,说道:“怎么弄?到底要不要下去看看。”
张如铁这才回过神来,听到王馆长问话,先是一惊,然后答道:“这,这还是问问我堂叔他看看吧!”
张义满也在一旁思考,虽然他对通灵跟黄皮子交流得出结论,下面是座空城,但难免他也有张如铁一样的想法,黄皮子虽然没有狐狸那么狡猾,但同样也不能全信,越是现在装的乖巧,他就越是怀疑,步步惊心,一路艰难,他也很难立马就做出决定。
看这样吧,咱们合计合计,一会估计驼群就要醒过来了,这下面咱们估计挖下去的时间都得老半天,等骆驼再次醒来,再次发飙,咱们就没精力再挖了,我看这样,我跟如铁,再带上两个人,到附近山梁上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等我们看清楚这一代的风水走势,再做决定。”
王馆长没有说话,显然就是答应了,张义满出的主意,无疑是个好办法,通过风水走势看清这里的地势,推断有没有进入地底的必要,这是堪舆跟摸金校尉共同特有的。
几句话说完,张义满就领着张如铁,铁木尔,苏墨和潘娟出发了。刘东跟王馆长留在原地,一边随时防备着骆驼醒来再次受惊,一边注意西日阿洪跟西部拉线两个随时都准备撒腿开溜的家伙。
张如铁带上铁木尔的目的,不过也是打算分散他们三个人而已,这三个穆斯林同胞一直待在一块,难免又要出什么馊主意想逃走,虽然不会伤害到大家,但已经都走到这里了,大家都是绑在绳子上的一串蚂蚱,谁也别想轻易就跑了。
万一他们逃出去,向有关部门告密,大家可不好受,再有他们如果没能逃出去,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沙漠里,更让张如铁于心不忍。
看着张如铁一行人匆匆走向不远处的山丘,王馆长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跟我当年,一样一样的。”
刘东翻了个白眼:“切,你还说我跟你一样呢!”
王馆长:>
……
张如铁走在前头,潘娟断后,张义满夹在苏墨跟铁木尔中间。铁木尔力气大,张如铁把三把工兵铲都让他扛着了,苏墨背着张义满的背包,一边走一边跟张义满询问风水定穴方面的事,在台湾他就见识过风水师给青云会定宅看屋过,心底自然是对风水一派极为尊敬。不过张义满却一丝苦笑,他们看的风水,跟看房堪舆,那可是两码事啊。
一路闲聊着,大概走了二十来分走,翻过了三个沙丘头,终于走到了附近最高的沙梁子。张如铁的看风水,里面的望闻问切四大诀,排在最前面的望字诀,是最厉害,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而登高而远望,正是《易经心注》里讲究的关键点。
站在最高点上,天空依旧蔚蓝,依旧是万里晴空,张如铁长舒了一口气,对自己的看风水的本领也自信了几分。在能见度极高的环境下,能看到周围更多参照物,有了这些参照物,他的风水要诀施展起来,也能保证看的更精确,更清楚。
这回登高看风水,最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脚下有没有深挖的必要。洛阳铲虽然好几个月没动了,上面也开始有了点锈迹斑斑的痕迹,但总不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不能把时间白白浪费在路上。
就在这里吧!”
在一道斜拉着的山丘至高点上,张如铁把肩上扛的折叠定位仪取了出来。这副折叠定位仪是香港货,出自香港最大的建筑公司之手,本来是用来查探房屋地形,水平垂直地面的工具,他在香港的时候,却想到了买回来,想着什么时候能用上。
过来闲时买来及时用这句话在理,在香港隔跟王馆长参加拍卖会,回来捎带的定位仪,这时真是派上了用场。张如铁先是取出打开,固定,调准方位,看看刻度仪,再看看头顶的阳光。
他本来是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不过这里磁场实在太强,也只能回到解放前的方式了。双手伸起,微微罩住眼眸,头顶的阳光如同一盆大火刺眼般打在脸上。与其他地方的冬天不同,这里的冬天,阳光依旧凶猛,大家羽绒服穿在身上,额头却是在阳光的炙烤下沁出了颗颗汗珠。
应该是两三点的样子,子、丑、寅、卯……现在应该是两三点钟,大概未时的样子。”
张如铁地下头说道,头上的阳光有些耀眼,刚刚看了一下,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