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奔波劳累,已经整整大半个月没喝上一口水,这一晚上总算是彻彻底底睡踏实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吃罢午饭,阿力满带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大叔清查仓库去了。剩下这些人全都围坐在值班室里,等着那边电话过来。
嘟>
大概一点来钟的时候,破旧的划拨式电话发出了轻响,一旁的王馆长接了起来。一阵简单通话之后,王馆长笑着对大家说道:“来接我们的车快到了。”
原来按照王馆长那朋友的安排,当天晚上,两辆北京吉普就已经从吐鲁番出发,一路上虽然遇上车行不便,但终究还是顺利抵达了这个叫做万家屯农场的山麓农场。
接下来,大家归心似箭的心情已经很明显了,一行人简单跟阿力满老汉以及这个屯子里的其他人做了道别,一行人大上吉普,重新回到了之前堆积麦垛的地方,取了之前藏好的金麒麟,这才从原路折返。
易卜拉欣醒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到了吐鲁番市里了,这是个不算大的地级市,接应王馆长的人把大伙带到市里之后,他们就走开了,连吉普车也留给了一行人。
王馆长连连点头,似乎对他这朋友的安排十分满意。
易卜拉欣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到了有人的市里,而这里他之前是来过几次的,于是这个固执不善言辞的老头,一路上的辛劳跟坚信几乎到了快奔溃的边缘。
要回家!”
易卜拉欣看着王馆长和张如铁道,他知道只有两人才有决定他能否离开的权利。
等等吧!阿訇师傅。”
张如铁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两排大白牙在嚼了一块新疆大饼后依旧洁白如玉。
们不是答应我,只要我们给了你们做了向导之后,就放我们离开的吗?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还不打算放过我。”
易卜拉欣本来想喊人,但一想几人手里都藏有枪,而且这里已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正是王馆长之前单独包场下来的一座酒楼。
是我们要留你,而是要好好答谢你,我的阿訇大人。”
王馆长一脸和膳走来,一只手搭在易卜拉欣苍老干枯的右手上,一脸的心态平和。
让东子跟老孙过去取钱去了,回头把你的那一份佣金先付了,至于答应你的那一笔捐款,我已经叫他们在银行领了张支票,回头你带到喀什的时候,自己去银行凭支票提取就是。
至于西日阿洪跟铁木尔他们的家人,我会以我们博物馆的名义,认真拨付一笔抚恤金。
一路上多有得罪的地方,希望理解!”
王馆长态度一改以往的高冷深沉,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家几乎能从他的神情中感受出不舍跟悲痛出来,即使是满不在乎的张如铁,也觉得王馆长在处理这件事上,办的十分给力。
个……”易卜拉欣脑袋一热,一时之间竟没想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几句流利快速的维吾尔语想过之后,他的手一把张开,握住了王馆长的手。
向胡大请示过了,能度过无人区的人类,本应该得到原谅!”
说完,他又做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宗教手势。
半小时后,按照王馆长说的,易卜拉欣领到了他拿笔丰厚的佣金,以及王馆长开出的一笔二十万人民币的支票,由于支票需要王馆长本人签名及银行跟位于上海的博物馆取得确认,几人又到了银行耽搁了半天。
走出银行之后,一行人快速开车离开了现场,大家也没说去哪里,只是简单对易卜拉欣说了句后会有期。
看着吉普车后扬起的灰尘,街上的白雪早在城市的喧嚣中被一扫而空,时而鸣笛的声音将大家再一次打回了现实。
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东子,你跟苏七两个,等会儿咱们车出城的时候,把车牌即使换下,后备箱里有备用的车牌跟相应的工具。”
咝……
一听这话,几个人同时一脸疑惑起来,不过想起已经单独离开的易卜拉欣,大家又觉得王馆长的准备可谓真是事无巨细。
王是提防易卜拉欣那老家伙去举报咱们,在闹市里丢下她,不跟他过多磨叽,就是给咱们自己争取时间。之前一直说我们要去乌鲁木齐转飞机,现在看来,老王,是不是准备绕内蒙回北京再转上海啊!”
王馆长刚刚一直没说话,当他看到车后座那两张车牌,突然明白了什么。
小子,这都没瞒过你。”王馆长一脸尴尬,有些吃惊又有些兴奋起来。
们背上那大家伙,实在太名目张胆,其实打电话跟我那朋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我们的转移路线。只要出了新疆,咱们就不怕后面有追查的。
往这一路往东经过河西走廊,咱们背上辗转内蒙,不要直接回上海,先到北京找那姓孙的看看,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给你们引荐北方倒斗名家,胡八一他们那帮人。
据说,他们在北边这几年名头很大!”
原来王馆长竟然藏着这么多主意,这一下子_倒让张如铁吃惊不小了,不过,听到要准备找北派摸金校尉胡家,张如铁又是一阵嘀咕起来。
那个姓胡的做什么?咱们连个屁股都没坐稳,难道又有活干?再说了,咱们这包里跟车后边的东西,不是还没搞清楚吗?”
他说的,自然是金麒麟跟两背包玉石玛瑙,还有几件异常出彩的明器。
到北京会会孙教授再说。”
王馆长扯过一张湿毛巾,简单擦了把脸厚,开始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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